志愿军妈妈的故事滨河公园秋景王小儿探地穴习近平在正定扁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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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2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0-11-11

志愿军妈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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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细雨纷飞的日子,中国人民志愿军某部408高地上,受伤的5名志愿军战士被安排在高地右侧一片小树林里,一顶简陋的帐篷搭在两棵绿树之间,遮挡着滴滴答答的雨滴。帐篷里,伤员们躺卧在一堆干草上,一个50来岁的大娘正俯身为一个年轻的战士细心包扎。

一个年仅十七八岁的伤员,他的左腿被炸断了。因为阵地上缺医少药,受伤的左腿严重感染。年轻的伤员在包扎中不停地呻吟,为他包扎的大娘一边小心翼翼地将纱布裹在他的腿上,一边柔声细语地说:“孩子,忍着点,马上就包好了。”

受伤的战士带着哭腔问:“妈妈,我的腿会不会真的长不好了?”

大娘很干脆地说:“孩子,别瞎想,有我在,保证让你活蹦乱跳的重上战场。”这时,躺在旁边的一个伤员插话问:“崔大妈,你真的能治好他的腿?”

“真的,难道我一个老婆子还编瞎话骗人吗?”那位大娘说。

这个为受伤战士包扎的大娘不是别人,她就是赴朝慰问团成员崔荣华。1953年9月16日,崔荣华和著名豫剧表演艺术家常香玉等121名拥军模范在北京受到毛主席等党和国家领导人接见后,于9月23日乘专列到了朝鲜。到了朝鲜后,崔荣华和常香玉她们受到朝鲜领导人金日成同志接见后,便奔赴前线,到各个前沿阵地慰问志愿军战士。

那天,当崔荣华来到408高地,遇到了这位左腿受伤的战士,他叫史小刚。当时,史小刚的左腿因治疗不及时,伤口严重溃烂,如果再耽误下去,很可能要截肢。可是,药物缺乏,又缺少医护人员,大家束手无策,史小刚十分绝望。

崔荣华发现后,十分心痛。她发现这个战士与自己的小儿子年龄不相上下,还稚气未脱,便决心留下为他治伤。当天,她利用自己仅有的一点治疗伤腿的经验,在附近的山坡上寻找一种草药,然后把草药进行炮制,敷在史小刚的伤口上。在给史小刚敷药时,她给史小刚讲述了自己曾经遇到的一件事。

原来崔荣华20多岁时,一次在山上挖野菜,从陡崖上摔断了腿,一位老中医用一种草药治好了她的伤腿。她原以为远在异国他乡,那种草药不可能找到,谁知道一进山中,很快就发现了这种草药。

这便发生了故事开头的事情。

为彻底治好史小刚的腿伤,崔荣华便断然中止了其他慰问活动,留在了408高地上。治伤过程中,她经常给战士们讲述自己苦难的童年和不幸的家庭遭遇,也给战士们讲自己的儿子在朝鲜战场上与美帝国主义侵略者英勇战斗的故事。

她对战士们说:“我的大儿子参加了上甘岭战役。一次战斗中,寒风呼啸,天冷得能冻掉人的手指头,但大儿子和他的战友们光着膀子往阵地上背弹药。炮兵阵地上,战士们把炮筒子都打红了。填炮弹的手都被烧红的炮筒子烫起了泡。但是战士们谁也不肯下火线,我的二儿子在‘三八线’附近作战,曾经连续十几天没有睡过囫囵觉,整天不是打仗就是急行军,实在困得顶不住了,战士们一边行走,一边把头靠在前面战士的肩头打盹,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走。一次,我的二儿子在战斗中被枪弹击中,伤到了耳朵,从此再也听不到声音了。我的三儿子本来在地方上干着公安工作,朝鲜战争开始后,三儿子也要参加志愿军,向领导递了申请书,征求我的意见,我坚决支持,还告诉他,上了战场,要像他的两个哥哥一样拿起钢枪打敌人,保家卫国,不能退缩……”

战士们听着,不由夸赞她说:“你真是个伟大的妈妈。”

崔荣华诚恳地说:“孩子们,我和你们的母亲一样,都是疼爱儿女的,谁家的父母愿意让自己的儿女去冒险?可是美帝国主义侵略者太欺负我们了,把炸弹扔到咱们家门口。他是要让咱们家破国亡的。咱好不容易建立了新中国,走进新社会,过上了好日子,他来搞破坏。咱中国人不保卫咱自己的国家,能指望谁呢,我送儿子们参军打仗,和你们的父母送你们参军打仗是一样的,都是要保卫咱的新中国。你们呀,在战场上要勇敢,只有打败了侵略者,家中的父母兄妹亲人们才会平平安安,你们这些孩子才是伟大的。”

战士们听后,都感动地流下了热泪。有一位战士流着泪说:“崔妈妈,您说的对极啦!我这几天夜里,总是做梦梦见我的妈妈。每次梦到我的妈妈,她总是嘱咐我说,孩子呀!你在前线打仗,是保护咱的家园的,我感到可光荣啦。”崔荣华说:“孩子,你的母亲是明事理的。”

崔荣华在408高地停留了好几天,一直到史小刚的腿有了明显好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崔荣华在北京受到毛主席接见,又在朝鲜受到金日成接见,等她结束朝鲜慰问回国到汝州老家后,立刻受到乡亲们的热烈欢迎。那段时间,不光是认识的人,还有些陌生人,总是一波一波地到崔荣华家里,见了面,总要先和她握手,间接感受着和毛主席握手的激动,然后满意离去。崔荣华从没有拒绝,反而笑着伸出手,任由别人握,这时候,她感到很骄傲,也很幸福。

崔荣华回家以后,收到很多志愿军战士从朝鲜寄来的信。信中开头,都写着“志愿军妈妈”几个字。其中史小刚也寄了一封信。信中说:“崔妈妈,我的腿伤已彻底痊愈,已经回到了连队。近段时间,我军正和美军进行和平谈判,美军已退到了‘三八线’以外,这证明我军胜利了。如果谈判成功,我们就归国回家了。我现在也常做梦,总是梦见你细心地为我包扎伤口的情况,梦醒之后,我就会情不自禁地自言自语,崔妈妈,你就是我们志愿军的妈妈,是我的亲妈妈……”

这就是志愿军妈妈崔荣华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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