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州市区文化路(原名禹锡路)卫健委办公楼处,原是风穴路街道张鲁庄四组的土地,地名叫“烈士坟”,为什么叫“烈士坟”?听村里的老人们讲讲它的来历。
老日投降那一年(1945年)农历十月初一下午后半晌(一说十月初一前一天),三辆牛车从县城经东关高家拐驶来,车上坐着保安团的兵,全副武装押着八路军战士,听说准备拉到堰坑(现五洲国际南边)去枪杀。当时,张鲁庄东瓦窑场至堰坑之间是一条战壕逐渐形成的道路,两边高中间低,宽度仅能通过一辆牛车,他们走到村东瓦窑场至堰坑中间,可能是看天色将晚,就地枪杀了。枪杀后东关几家铁匠铺的人跟着来抢脚镣、手铐;我们村老百姓将战壕两边的土刨下来将尸体掩盖。后来才知道被杀的战士是皮司令的兵,有二十七人,皮司令从大峪率军南下,他们负责断后,被保安团长黄万镒部截击俘获。他们多为偃师人,被杀后偃师来认尸的人很多,都住在我们村。请我村居民拿着三齿耙去扒开辨认,此时已无法辨认,最后只有一家认出了他们的儿子;因孩子很娇,生下来时把小拇指咬下来一节为标记,认出后另埋一个坟;据说这个战士只有17岁,是抗大分校学生。约十来年后,老人领着孙子(该烈士的遗腹子)前来迁坟,因当时都埋的较浅已被狼拉狗啃,地形也发生了很大变化,所以连骨头也没找到,没办法,最后他们捧把土走了。
解放后,党和政府在此建有二十七烈士墓(实为土冢),四周植有松柏,也搞过几次纪念活动;慢慢地,村民们就习惯将此地块称为“烈士坟”。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后,没人管理,树也死了,坟墓也越来越小,最后被平,但“烈士坟”这个地名一直叫着。
那么,这二十七名烈士是如何被捕而牺牲的呢?
查阅有关史料可知。皮(定钧)徐(子荣)支队南下前,将地方干部和军政干校编成教导团,这二十七名烈士就是教导团中的官兵樊文等人。
教导团下辖四个营(含由偃师独立团编入的两个战斗连队)。1营有4个连,其中两个连为军政干校学员,一个连为登封地方干部,一个连为伊川地方干部;2营也有4个连,其中两个连为偃师独立团战斗团队和部分干校学员,一个连为洛阳地方干部,一个连为偃师地方干部;3营下属4个连,分别为巩县地方干部、汜水地方干部、荥阳地方干部、密县地方干部;特务营下属专署机关、专署警卫连、电话队和侦查队等。
1945年10月4日,皮(定钧)徐(子荣)支队奉命南下,途径石槽王村时,负责断后的教导团遭到黄万镒部的截击。被黄万镒俘虏二十七人,还当场割下7个阵亡战士的头;之后分三批将二十七名战士送进城里,当即扣押在临汝伪县政府看守所。
他们由伪县长张伯祥及军法承审孙文甫会同审问。10月8日晚,刘厚芝(国民党军统临汝组组长)、蒋耀良(伪省府视察)被叫到县政府,在后面小屋内商议怎样处理。蒋耀良提议,将口供名单上报伪五区专署及省政府,请示如何处理,刘厚芝和张伯祥均同意。报告是刘厚芝拟的,大意是:“临汝东北山盘踞奸匪皮定均部于本月四日率部队南窜,当即命令我保安团黄万镒率部前往堵击,先后俘匪二十七名,经军法承审孙文甫审讯,供认奸匪七名,其余坚不承认。供系被拉小夫,是否实情,后再分别严讯另案呈报外,可否将供认不讳之七名奸匪就地执行镇压,以儆不法。是否可行理将奸匪口供及名单一并附呈,电请悉遵。”同时,刘厚芝又报军统河南省调查统计室。
10月10日,伪新任县长陶纪元到临汝,10月18日陶纪元到5区专署开会,在陶纪元没去许昌前,曾同蒋耀良、闫熙轩(秘书)及刘厚芝四人在县政府商议此事。刘厚芝向陶纪元建议说:“奸匪在东北山盘踞时,老百姓吃亏很大,已承认是奸匪的,可请示专署就地枪决,镇压地方。其余供系拉小夫的,内有几个小孩,或者是小夫,但要有一部分是奸匪的他不承认,到专署请示如何处理。可否严讯,证明是奸匪的,继续执行镇压。”陶纪元到许昌开了一星期会,于二十几日回到县里,下午即将保安团长黄万镒叫到县府,研究处理此案。最后决定由保安团副团长罗耀远带领伪兵将这二十七人,用三辆牛车拉到张鲁庄东地枪杀。
由于笔者的提案,汝州市民政局组织人员到张鲁庄实地调查,组织老人进行座谈,并报省民政厅同意,在风穴寺烈士陵园重建二十七烈士墓。2015年7月21日,民政局及陵园管理处领导会同张鲁庄社区干部按照民间风俗共同取土,用红布包裹后移入风穴寺烈士陵园西北部零散烈士墓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