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汝州城东北二十里的群山环抱中,有一座千年古刹风穴寺,不知从哪个朝代开始,每逢农历六月十九,也就是传说中观音菩萨修身得道这一天,方圆几十里的妇女,都成群结队到风穴寺烧香磕头,有的求子,有的还愿,整个寺院内,香烟缭绕,钟声不断,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且说这一年六月十九,西天极乐世界的两个散花仙女,晚上做了佛事,觉得天气闷热,就商量着到外边漫游乘凉。两人驾着祥云,乘着香风,尽情飘游,不知不觉来到汝州地界。忽听一阵喧嚷的人声,她们按着云头往下看,只见风穴寺这块佛家净土上,众多的民妇,有的坐在松树下吃着西瓜,有的坐在小溪旁畅饮着大慈泉水。年轻的相互指指点点,评论着她们的如意郎君,自有一番情趣;年老的手持拐杖,说起闺女画个圈儿,说起媳妇一点头儿,另有一番苦衷。没小孩的跪在观音菩萨像前求子,格外虔诚;有小孩的在深情吻着孩子的面颊,亲昵非常。看到这些,一股羡慕之情便涌上心头。她俩商量了一阵,就降落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变成农家妯娌二人,厮跟着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转悠。月光下,那青青的山,绿绿的水,烂漫的野花,葱茏的松柏,巍巍的殿阁,让她们眼花缭乱。那人间的母子情、婆媳怨、妯娌骂玩、姑嫂逗趣,使她俩见景生情。她俩转啊转,出大雄宝殿,过七祖塔,跨接圣桥,上悬钟阁,登望州亭,越转兴致越高,越看劲头越足。一转转到大半夜,她俩来到一处僻静的山坳里,准备采摘些野花,带回西天奉献给佛祖。
再说离风穴寺不远,住着一位姓王的员外。良田千亩,打手成群,勾结贪官,欺压乡里,百姓恨死他啦。王员外还有一个头上长疮、脚底流脓的坏儿子,老百姓都叫他“坏水儿”。这个“坏水儿”一不读书,二不种田,每日架着鹰、遛着狗,带着打手,到处乱窜,欺男霸女,无恶不做。他明知道六月十九风穴寺是妇女们集会的地方,还厚着脸皮,瞪着贼眼,带着打手,在妇女中间挤来挤去。今日晚饭后,他又溜进风穴寺,忽然看到那两个散花仙女,口水直流,暗自高兴,但碍于大庭广众,只好暂时把口水咽到肚里,让打手悄悄紧跟着,等夜深人静之时,再做打算。
散花仙女在山坳里刚把采摘的几束鲜花放进篮子里,忽见几条黑影向这里跑来,生活在极乐世界的她们,没见过人间那些无耻之徒偷鸡摸狗之事,所以,也没在意,根本没啥防备,继续采花。忽然间,几条黑影扑上来,将她两个按倒在地,捆了手脚。“坏水儿”一声令下:“带回府去,立即和我成亲!”直到这时,她俩才知道这个家伙的可耻用心。她们想,在这块佛家净土上,怎能容忍这等无耻之徒横行?她俩不约而同张开樱桃小嘴,把满嘴唾沫朝恶少脸上吐去。随着“呸”的一声,雷鸣电闪,那唾沫瞬间变成瓢泼大雨下了起来。那“坏水儿”和打手们来不及躲避,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得晕头转向,脚下一滑,跌进了那顺山而下的洪流中,结束了罪恶的一生。两个仙女化作一团烟云,回西天而去。
回西天后,两仙女每逢农历六月十九,总要在一起讨论风穴寺那番盛景,当谈到那个作恶多端的“坏水儿”时,总免不了恶心得要吐几口唾沫,这些唾沫都会变成雨水,洒落在风穴寺那个山谷中。多少年来,每到这一天,风穴寺都要下雨。这场雨把人们抛弃在寺内的瓜皮果核、污泥浊水冲洗掉,让风穴寺保持得干干净净。所以,当地人们都把这场雨叫作清寺雨。
选自《汝州人文史话》供稿:汝州市地方史志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