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人长久吾家有老是个宝父亲的教诲父爱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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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8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2-06-16

但愿人长久

席利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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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啊,你慢些吧,别让父亲变老了……”每当听到筷子兄弟的《父亲》这首歌,眼眶里总会溢满感动,感动父母对儿女的那一份真情。最怕也最恨的是那一份永别,可我们阻挡不了时间的脚步,父母正在逐渐老去……

小的时候,父亲远在几十里外的梨园矿上班。他每次上班都不舍得坐车,为的是想省下那几元车票钱,所以总是骑着与他相伴了几十年的那一辆凤凰牌自行车,伴着风雨在家和梨园矿的路上穿梭着。一路上时不时停下来拾一些破铜烂铁,好变卖换钱补贴给自己年幼的子女。长大了,我从师范毕业,来到我的母校任教,拿着自己发的工资给父亲,说:“我给你路费,别骑车上班了。”父亲点头应好,一转身,将钱装入口袋,又骑着他的自行车上班去了。节俭的父亲,刻在我年轻时的记忆里。

现在,我成家了,也成了孩子的母亲。继承着父亲节俭的优良传统,开始为家庭、为孩子操劳着。周一至周五,在学校上班,周日还忙于接送孩子,奔波周旋于各个补习班。送孩子学英语、上书法班、打篮球,日程安排得满满的,早已无暇回家看望已不再年轻的父母。幼时,曾经是山一样的父亲不再是我的依靠;幼时,父亲对我的那一片深情也逐渐淡忘……

我无法分身去看望父母,反倒,他们却时常来看我。父母家的门前开辟了一块菜地,在他们的细心照料下,各类菜长得油绿发亮,新鲜得很。父亲就在母亲的催促下,隔三岔五给我送来各种蔬菜:韭菜、生菜、云香菜……

有时来到城里见不到我,就将菜挂在门柄上,或放在对面邻居家。那一次,当我回家,看到门上挂着的一袋子鲜菜,忙解下来,打开一看,竟然择得干干净净,还分了好几类,整整齐齐地放在袋子里,一时间,不觉鼻子一酸,脑子里回放的是他们蹲在地上细心择菜的那一份认真和对儿女的牵挂。此时,我才忆起,又好久没有回去看望他们了。如今的父亲,送来的那一袋袋装满牵挂与思念的青菜却是他们爱意的表达。

前几年,每隔一段时间,我总会给父母添置一些衣物,他们穿上后,在邻里的追问下,满脸幸福地说道:“是俺红给买的。”那幸福的笑意会在脸上荡漾许久。如今,我才忆起,已好久没有给他们买衣服了。那一次,父母因为挡不住对儿女的思念,老两口骑着电动车就来了,我们在谈笑中度过了一个温馨的中午。本想带父母逛一逛商店,添置一身新衣,父亲却推说:“买啥呢,老有钱?我的衣服一柜子呢,都穿不完!”苦于学校又正在进行“信息技术提升培训”,我就当真了,丢下父亲一人,又匆匆赶往学校。前天,看到父亲来了,望着穿了一身我老公不时髦的旧衣服、满脸胡茬的父亲,心里特不是滋味。送父亲下楼,看着蹒跚远去的父亲,心里早已泛滥成河。眼前的父亲,已不再年轻,现在弥漫在心中的却是儿女满满的愧疚。

“总想向你索取,却不曾说谢谢……每次离开,总是装着轻松的样子……多想和从前一样,牵你温暖手掌,可你不在我身旁,托清风捎去安康……”筷子兄弟的歌,又在心中回荡。我又想起我的父母,无数次在心里默念:“但愿人长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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