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神话交替穿梭的上古世界,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亦真亦幻,令我恍恍惚惚,清醒而又沉醉。
我觉得,读《山海经》,需要一种钻进去又跳出来的超然脱俗精神,用现实主义和浪漫主义自然融合的思维和视野,静静地读,跳跃地读。所以每次读《山海经》,我常常忘记自身的存在,常常忘记书籍的存在,穿越了数千年的时空,翱翔在莽莽苍苍的上古山林、沼泽、湖海。
我常常像因翱翔而缺氧一般神情恍惚,这样一部只有字的经典著作,为我打开了一座叹为观止的宝藏。这宝藏,包罗万象,所记述的地域之广、物产之丰、神兽土人之怪异,令人惊喜连连,又觉得不可思议,非一般的上古人族所能跨越和撰写,让人甚至怀疑这是外星高智能生物所为。
寥寥万言,却记载了约个邦国、座山、条水道、多位历史人物、多个神怪畏兽,按照自然地理位置作以详细而生动的记述。
《山海经》留给后人太多太多的扑朔迷离、亦真亦幻,以至于距离传世本《山海经》时间最近的大史学家、文学家司马迁也发出这样的感慨:“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矣。”连饱读诗书为历史编纂的司马迁,都无法考证《山海经》中所记述的神兽的真伪,千古之谜一样的《山海经》对世人的求知欲有多大的魅力,《山海经》所包含的价值可想而知。
《山海经》一书所涉及的地域范围及相关物事的虚虚实实,历来众说纷纭。很多学者都认为这本书是一次国家地理大普查之后的文献记载,比如有一些山川如今依然能够准确界定下来,像黄河、渭河、华山等等,地理位置与现实的大体一致。但大部分山川河流,既与现实中的山川河流的整体布局不符,也找不到现实的山川河流。沧海桑田,日月轮回,人为更名,书中所记载的很多的山川河流,历经专家学者的实地考证,至今也未能让人信服地一一对照坐实。
所以,很多的日子,我们只能带着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眼光,只能带着亦真亦幻的眼光去读《山海经》,沉醉在那个渐行渐远的神秘世界。
《山海经》一书涵盖了东方神话、地理、植物、动物、矿物、物产、医药、民俗、民族等方面,反映的文化现象地负海涵、包罗万汇,可谓汪洋宏肆,如海之深,如日之杲。
从外表看,《山海经》是一部地理学科味浓厚的地理专著,它按照古人的方位观有秩序、有条理地记叙各地的地理特征,包括自然地理特征和人文地理特征。这一点与《尚书·禹贡》的韵味有异曲同工之,,夹议,娓娓道来。
《山海经》记载了许许多多的山,如“堂庭之山”“杻阳之山”“青丘之山”“箕尾之山”等,而每座山的命名是根据山的地貌而定的,这些山名也体现了山系的走势以及极其丰富的水文记载,其间的河流大都记明了源头和注入之处,河流的发源地可以在某一山麓,而它的注入处却远离此山;同时,记述者记载水文时也注意到河流干流的全貌,如关于黄河、渭水的记述,就可以从许多支流流入其干流的情况了解到它们的大致流经区域。
据专家考证,《山海经》所记述的地域范围是一个比较清晰的疆域,其中《南山经》东起浙江舟山群岛,西抵湖南西部,南抵广东南海,包括如今的浙、赣、闽、粤、湘等5省;《西山经》东起晋、陕间的黄河,南起陕、甘秦岭山脉,北抵宁夏盐池西北,西北达新疆阿尔金山;《北山经》西起今内蒙、宁夏腾格里沙漠贺兰山,东抵河北太行山东麓,北至内蒙阴山以北;《东山经》包括今山东及苏皖北境;《中山经》西达四川盆地西北边缘。
除了自然地理的记述,在《海经》部分还大量记述了当时一些区域的社会人文风俗、经济发展、科技成果等。如《海外北经》中记述的先民对于疆域的开拓,提到“共工之臣曰相柳氏,九首,以食于九山。相柳之所抵,厥为泽溪。禹杀相柳,其血腥,不可以树五谷。禹厥之,三仞三沮,乃以为众帝之台。在昆仑之北,柔利之东。相柳者,九首人面,蛇身而青。不敢北射,畏共工之台。台在其东,台四方,隅有一蛇,虎色,首冲南方。”
读《山海经》,我常常被其中带有浓郁文学色彩的神话故事所吸引。虽寥寥数字,却言简意赅,意境悠远,令人回味无穷、神思无尽。诸如夸父逐日、精卫填海、羿射九日、鲧禹治水等等这些神话故事,有很多是我们在读其他的文学经典著作,所耳熟能详的。这么多令我们难忘的神话故事,却早已在《山海经》里被文字记录下来。而博大精深的《山海经》,也让我们的视野更加开阔。除了这些熟悉的神话故事,还有许多是我们不大熟悉的。如《海外北经》中记载的禹杀相柳的传说充满了神奇色彩,它生动地描述了共工、相柳、禹三人之间的关系,反映了古代民族部落之间残酷的斗争。
林林总总的神话传说,也潜藏着东方宗教的起源。如《海外西经》记载了巫咸国的宗教风俗: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在登葆山,群巫所从上下也。《大荒西经》记载:有灵山,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十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
这些神话故事,不动,也可以看到古代民族的信仰、崇拜等。在《山海经》中,存在着大量的神奇动物的记载,这些动物主要是鸟、兽、龙、蛇之类,它们往往具有神奇的力量,因而成为民族的图腾崇拜。如《海外西经》所记载的“巫咸国在女丑北,右手操青蛇,左手操赤蛇。”蛇可能就是巫咸国的图腾。
林林总总的神话故事,既有神秘的神话色彩,有时候又基于一定的历史事件,这就是《山海经》的妙趣。例如《大荒北经》中黄帝战蚩尤的记载,如果剔除其神话色彩,我们可以从中看到一场古代部落之间的残酷战争。《大荒西经》《海内经》中关于黄帝谱系的记载,被后来的专家学者考证,是真实存在的:黄帝妻嫘祖,生昌意。昌意降处若水,生韩流。韩流擢首、谨耳、人面、豕喙、麟身、渠股、豚止,取淖子曰阿女,生帝颛顼。颛顼生老童,老童生重乃黎。帝令重献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行次。这个谱系具有传奇色彩,具有神谱的性质,但是,它与《大戴礼记·帝系篇》《史记·五帝本纪》皇甫谧《帝王世纪》的记载基本相同。
《山海经》又是一部科技史,它既记载了古代科学家们的创造发明,也有他们的科学实践活动,还反映了当时的科学思想以及已经达到的科学技术水平。例如,关于农业生产,《大荒海内经》载:“后稷是始播百谷”“叔均是始作牛耕”。《大荒北经》载:“叔均乃为田祖。”关于手工业,《大荒海内经》载:“义均是始为巧倕,是始作下民百巧。”关于天文、历法,《大荒海内经》载:“噎鸣生岁有十二。”《大荒西经》载:“帝令重献上天,令黎邛下地。下地是生噎处于西极,以行日月星辰之次。”
读《山海经》,我常常被书中所记载的多个稀奇古怪、匪夷所思的神兽所迷惑,它们有的如今已经被证实依旧存在,只不过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有的或许是古人的杜撰臆造,或许是消失了的古代物种。这些神兽,让我浮想联翩。
我想到《山海经》中记载的神兽“当康”,说它外形像猪一样而且有獠牙,今天我们管它叫“疣猪”,生活在非洲一带。疣猪是野猪的一种,它的头很大,能够占据到身体的三分之一,看起来很奇怪,身上长着稀疏的毛。读到“当康”,我就想到,《山海经》考察涉足的区域是否已经达到了如今的非洲,这些看起来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关于“当康”的记载,是否有外星文明的介入,这真是一个“颠覆三观”的记载!
我想到《南山经》中记载的神兽“狌”,,一切事情,它有一对白色的耳朵,能够站起来行走。据考证,这种神兽就是我们现在所说的滇金丝猴。
我想到《西山经》中记载的神兽“鹦鹉”,“青羽赤喙”“人舌能言”,与如今的鹦鹉无异。
我想到《北山经》记载的神兽“飞鼠”,“其状如兔而鼠首,以其背飞,其名曰飞鼠”。“飞鼠”也就是现在的“鼯鼠”,如今多生活在亚洲东南部,在欧亚大陆和北美洲也有它们的踪迹。飞鼠因长有一双翅膀而得名,而实际上它们的翅膀发育并不成熟,严格来说只能称为“飞膜”。飞膜可以帮助飞鼠在树林间快速滑行却无法实现像鸟类般的翱翔。
我想到《西山经》记载的神兽“文鳐鱼”,“状如鲤鱼,鱼身而鸟翼,苍文而白首赤喙,常行西海,游于东海,以夜飞。其音如鸾鸡。”“文鳐鱼”就是今天我们所说的“飞鱼”。飞鱼长相奇特,胸鳍特别发达,很像鸟类的翅膀。它在海中可以以每秒米的速度游行,还能跃出水面十几米之高,我想到了《山海经》中所记载的神兽,如今还存在的犰狳、企鹅、眼镜蛇、娃娃鱼、犀牛等等,而大多的神兽早已无从考究,只能出现在我们的想象之中了。
由此想到,《山海经》中所记载的一些神兽可能在当时是真实存在的。我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有关考证显示,地球上的生物曾有亿种,而如今所知的物种只剩近万种。近年来有据可查已灭绝的动物,如台湾云豹于年灭绝,西亚虎和爪哇虎于年灭绝,亚欧水貂于世纪末灭绝。这一个个灭绝事件的背后,除了不可抗拒的自然环境变化因素外,破坏环境、过度追求经济效益、盲目开发等人为因素的祸害亦不在少数。从《山海经》,我读到了人与自然必须和谐共生的长鸣之警钟。
故此,《山海经》是需要常读的,常读常新。唯其如此,方能最终明白“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的精髓所指。山海经常常让我置身于现实与妙自然地理与人文地理自然融合夹叙仅让我们管窥到上古民族部落的巫师活狌这样一个神兽竟能通晓过去发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