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省立十中(临汝)参加抗日学潮的情况完善生态文明制度体系,用最严格的制度、最严密的法治保护生态环境风味小吃李氏唢呐习近平在正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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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6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0-04-13

我在省立十中(临汝)参加抗日学潮的情况

葛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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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伊阳(今汝阳县)上店镇人,1920年出生在一个破落的旧知识分子家庭。叔祖是清末的举人,祖父是秀才,当年是小康之家,到了父辈一代,家境破落。我父亲兄弟三人。分家后,我家只分得一亩二分地,父亲、母亲和我三口人守着这仅有的一亩多土地过活。因为老一辈都是读书人,在我幼年时期也曾先读过私塾,后来读了小学。1933年高小毕业后,家庭的经济力量不能支持我继续求学,一个年仅13岁的孩子,就开始承担起我家的一部分农业劳动。我从念高小的时候起,就大量阅读五四运动以来的新文学作品。尤其爱读鲁迅的著作。失学之后,在劳动之余,我仍然从母校或同学那里借来书籍杂志,狼吞虎咽地阅读。这些进步书刊尽管给了我许多思想营养,但当时毕竟年纪小,再加并未直接得到革命理论的哺育。因此,每当想到国家的前途、个人的命运,我只能感到茫然。当然,我只有一个简单的想法,就是竭力争取离开家乡,摆脱这个可诅咒的黑暗世界,到外面广阔的天地去闯荡。而脱离家乡的唯一办法,就是到外地去求学。

到了1935年,我15岁的时候,伊阳开办了简易师范学校,上这个学校不必花多少钱,只要做一身粗布制服,每月背30来斤粮食送给学校厨房,就可以就读了。在我的外婆(小土地出租者)的经济援助下,我的父亲同意我上县师读书。进入县师后,我认识了语文兼美术、音乐教师芦砥若。他刚毕业于开封东岳艺术师范学校,多才多艺,很受我的崇敬。芦老师看到我的学习成绩好,上进心强,对我很器重,两人之间建立了很亲密的师生关系。我常常从他那里借阅新文艺书籍,并且通过交谈,接受他的进步影响。在我追求光明、探索真理的人生道路上,芦砥若老师是一个给了我很大帮助的人。

1936年暑假,我去投考设立在临汝县(今汝州市)的河南省立第十中学,考得了成绩第一名,取得了助学金和甲等奖学金的待遇,从此就转到省立十中(临汝)读书。

当时,正当抗日战争前夕,全国政治形势正在发生剧烈动荡。我随着年龄的增长和政治觉悟的逐步提高,越来越不安心于埋头读书。我进入省立十中不久,十中来了个训育主任叫徐逸民,此人生活作风朴素,异常严肃,不苟言笑,但我逐渐发现他的思想很激进。他可能也看到我是一个进步青年,便逐步接近我,找我谈话,介绍进步书刊让我阅读。有一天,我在他住房的抽屉里发现一大打《向导》杂志。当时,我已经知道这是共产党的地下刊物。但徐逸民到底是一个什么人,我至今仍然不明白。不久,西安事变发生,国共合作的政治局面形成。同时,随着日本帝国主义侵略的步步逼进,抗日浪潮在全国兴起。我们十中的30多名学生,在徐逸民的倡导和帮助下,成立了一个时事研究会。我参加该会的组织工作,后来又被大伙推选为会长。我们凑钱订购大量革命和进步书刊。当时,共产党在重庆和延安出版的新书、新刊物,我们都可以购到,其中,如《新华日报》、《解放》杂志、《群众》杂志以及《统一战线教程》《大众哲学》等,都是我们的重点读物。我们抓紧课余时间阅读这些书报,经常举办学习讨论会,联系当前时局,谈感想、谈认识,学习革命道理,坚定抗日的决心和信心。我从这时起,才开始直接接受马列主义理论,才开始对共产党有了认识。时事研究会的成员们热情都很高,除了组织学习,我们经常利用节假日,组织宣传小分队,到城关镇市上和城郊农村向广大群众进行抗日救亡的宣传活动。

1936年寒假,大家都不回家,留在学校继续组织学习讨论和开展抗日救亡宣传工作。起初,迫于国共合作的政治局面,省立十中当局,对于时事研究会的活动采取置若罔闻的态度。随着政治形势的复杂演变,学校当局好像清醒过来,便对我们的活动进行压制。当时,省立十中有位东北籍的教师,名叫刘去仇,抗日意识强烈,为人耿直,时常在课堂上停止讲课,慷慨激昂地向学生讲抗日义勇军的故事,宣传抗日。他深受同学们的爱戴,学校当局却要解雇他。在他离校赴洛阳的那天清晨,时事研究会的骨干们,把大部分同学动员到学校操场上,要整队为刘老师送行,以表示对校方的抗议。学生队伍走到学校大门口,发现校门已经上锁。我和时事研究会的骨干拣来石头砸锁,迫使学校当局派校役把校门打开,浩浩荡荡的学生队伍,实现了为刘老师送行的计划。事后,校长把我叫到他的办公室,向我提出了警告。不久,在我的学习成绩单上,我的品行由甲等降为丙等,发给我的奖学金和助学金也被大大削减。徐逸民据说是校长的好友,他虽然一直没有离开省立十中,但从此就不再公开支持时事研究会的活动了。

到1937年暑假,我感到十中难以待下去。得到一个家庭富裕的同学的资助,我去省城开封,考进了东岳艺术师范学校。可是,由于经济条件所限,最终无法维持,我在暑假过后不久,从东岳艺师又回到省立临汝十中学习。这时,“七七”事变已经发生,全国处于抗战热潮中,而时事研究会的活动却很难开展起来。在个人生活上,我仅仅得到最低等的助学金和奖学金。有的老师同情我,从石印社拿来讲义稿让我抄写,用毛笔工工整整写一页,只挣得二、三分钱。我写了一些文章和诗寄给外地的报刊发表,得到的稿费也微不足道,因为交不起伙食费,我不能在学校的食堂搭伙,只能零零星星从街头的饮食摊上买东西吃。有一天,我的口袋里只剩下三四个铜板,在一天之内只买了一个馒头和一碗绿豆丸子汤充饥。我本来早已向往延安,现在政治环境这么恶劣,生活又如此困难,我向往延安更加心切,一时却找不到去延安的办法。

1938年暑假,我回到老家伊阳,参加“伊阳县抗敌工作团”,在共产党员刘振东的领导下,开展抗敌救亡活动。到暑假快要结束时,我投奔延安的想法更加急切。恰在这时,我听说刘振东因事要去西安。于是,我通过芦砥若老师向刘振东提出,希望他把我带到八路军办事处,介绍我去延安抗大学习。不久,芦砥若老师转告我说,刘振东答应我去西安。芦砥若老师还按照刘振东的嘱咐,以伊阳县“抗敌工作团”的名义,为我给西安八路军办事处写了一封介绍信,盖上了工作团的图章,交给了我。8月中旬的一天,我跟随刘振东离开伊阳,途经洛阳到达西安,住在金城旅馆。第二天,刘振东拿着伊阳“抗敌工作团”的介绍信,去找八路军办事处。我想,很可能刘振东事先已把我向八路军作过介绍。因此,办事处同志对我很热情。经过谈话,立即答应我的请求,分配我去抗大六大队去学习。谈妥之后,根据办事处同志约定的日子,我便告别刘振东,躲开国民党特务的盯梢,去到八路军办事处,同其他十来个来自全国各地的青年一起,换上八路军军装,被两名带枪的八路军战士护送着,步行六七天,到了抗大六大队。不久,我在抗大入了党。1938年底,我在抗大毕业,满怀希望准备奔赴抗日前线,组织上却决定我留校工作。1939年初,组织上根据我的愿望,介绍我去鲁艺学习。从此,我便作为党的一名文艺战士,献出了将近一生的岁月。

作者简介:葛洛,男,汉族,现代著名作家。1920年生于汝阳县上店村的一个旧知识分子家庭,1936年考入省立十中(临汝中学),开始接受马列主义。1938年,投奔解放区,入陕北抗日军政大学学习。11月,加入中国共产党。1939年抗大毕业后入鲁迅艺术学院文学系学习,毕业后留校工作,开始了文艺创作生涯。1947年任中原野战军随军记者,1948年在二野政治部任《人民战士报》编辑。1953年任《人民文学》副主编、《诗刊》副主编。1979年以来先后任中国作家协会理事、常务书记,《小说选刊》主编等职务。

该文由市委党史研究室李翔宇根据葛洛撰写的《伊阳地下党送我赴延安》一文改编而成,题目是编者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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