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俊杰
上周末的一个下午,秋高云淡,风和日丽,我带着儿子去乡下看望父母,在市标刚好公交车到站,坐着舒适而干净的公交车,沿着广成东路(景观大道)一路欢歌,不到20分钟就到了老家路口。
回到老家和母亲拉些家常,不知咋的兴致大发,要母亲带我和儿子去老宅看看。老宅常年不住人,闲置多年,父母搬至路边妹子家住(妹子常年不在家),母亲说看啥呢?不还是老样子,太脏了。我说让孩子去一是看看长点见识,二是借助马上“十月一”(农历),也算对逝去亲人的一点哀思吧!这么一说母亲欣然应允,拿着钥匙和我一道往村西头走去。
我家老宅是在村沟西桥东约百米左右路北。红油漆大门在阳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那块重约上千斤的大石头耸立大门的左侧,使这座老宅更显得庄严而不失灵气。
看见这块大石头,勾起我的记忆。据说这块大石头有上百年历史了,当时我家门口有口老井,井旁就有这块大石头,当时常有孩子玩耍、大人乘凉…最佳阵地,当时那口老井水深十余米,也是村里唯一吃水井,井水甘甜爽口,听上了年纪老人说咱这井水比矿泉水还好上几十倍呢!可惜88年大旱,井水干枯,塌方严重,危及自家房子,要建新房,父亲含泪忍痛把枯井填上,把石头移至现在位置了。
推开大门,我眼前豁然开朗,那苍翠欲滴的竹子在微风吹拂下,好像在向主人招手致敬呢!我家老宅是个典型中式四合院结构:分前后二个院子组成,穿过前院,来到后院,左侧偏房三间,当时是厨房一间,堆积杂物两间。东侧是一片空地,(以前也有三间偏房年久失修报废拆除了)在母亲料理下种些时令瓜果蔬菜,院中央有棵树龄约30多年十米多高的香椿树。院内两排青砖铺设成一条通道,直达老屋。
迎面就是我家老屋了,老屋始建于上世纪七十年代,距今有四五十年光景,是爷爷、奶奶当年生活的地方。双扇老榆木门见证岁月的沧桑,虽然痕迹斑斑,但不失原来的风貌,那锃亮的过门石,更显得原主人当年大气、好客的风采!门前一副对联更是引起我的兴趣,虽然字迹陈旧、但也能清哳可见。上联是:“老翁点头辞旧岁”、下联是“童子拍手迎新春”横批:“爆竹声声辞旧岁”。这妙趣横生的对联,勾起我对亲人的追忆,不禁潸然泪下。
走进老屋,面貌依旧、屋舍摆放井然有序,这也可能是母亲日常打理的缘故吧!只是早年漏雨、经翻新改造,也不失原有的风格。爷爷时常说瓦房“冬暖夏凉赛过皇帝的金銮殿”,风趣的话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老屋中间有张油光锃亮八仙桌、桌子后面有个长约5米的大茶几。桌子左右两边有两把老式的罗圈椅子。墙上挂了幅“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的条幅。这是早年奶奶九十岁生日,我单位同事馈赠的礼品,使老屋显得古朴大方又不失书香之气。
最引我注目的是相框内有张泛黄的老照片。那是早在40年前的爷爷过生日的一张全家福。爷爷、奶奶坐至中间,爷爷怀里坐着妹妹,奶奶怀里坐着弟弟,姑姑、父亲母亲、叔叔站在后面,两侧还各有棵枝叶繁茂、硕果飘香的金桔树。你看叔叔身着军装、英姿潇洒、姑姑素装淡抹端正大气。这还要感谢叔叔的拍摄的技术。叔叔按动定时快门,一张黑白全家福照片,就永远定格在那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不觉时间过得飞快,母亲说该走了,要不没公交车了,这时我才慌过神,一看时间可不,快6点了,我赶忙收拾东西,面向老屋鞠了三次躬,带着儿子依依不舍地走出了老屋。
老宅、老屋、老照片,在我脑海里始终如一、永不褪色,是我对过去的一种追忆、它也是我们对已故亲人的一种最好的精神寄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