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好!
邓小平:我实在忍不住了,不止一次了。
毛泽东:我赞成你!
邓小平:她(江青)在政治局搞了七八次了。
毛泽东:强加于人哪,我也是不高兴的。她们(指在场的王海容、唐闻生)都不高兴。
邓小平:我主要是感觉政治局的生活不正常。最后我到她那里去讲了一下,“钢铁公司”对“钢铁公司”。
毛泽东:这个好。
邓小平:最近关于我的工作的决定,主席已经讲了,不应再提什么意见了。但是看来责任是太重了一点。
毛泽东:没办法呢,只好担起来啰。
11月12日,江青亲自写信给毛泽东,提出自己的组阁名单,指名要谢静宜任全国人大副委员长,迟群当教育部长,乔冠华当副总理,毛远新、迟群、谢静宜、金祖敏列席政治局,作为“接班人”培养。
毛泽东在江青的信上批道:“不要多露面,不要批文件,不要由你组阁(当后台老板)。你积怨甚多,要团结多数。至嘱。”“人贵有自知之明。又及。”毛泽东的这些批语,由于眼睛看不清楚,写得歪歪斜斜。有些字还重叠在一起,难以辨认,但他是十分郑重地对待的。
14日,毛泽东在九所接见完成了治疗任务的北京来的内科、外科医生,说,见见你们,你们回去好参加临床实验,不要脱离临床,这是正确的。你们的工作是好的,帮了我很大的忙,成绩是九分,缺点是一分(边说边用无名指示意),不足就不说了。
19日,江青又给毛泽东写信,说:“自九大以后,我基本上是闲人,没有分配我什么工作,目前更甚。在路线斗争起伏时我主动地做过一些工作。”“今后当小心谨慎,不能为党为主席闯祸。当然,需要斗争需要牺牲时,我要有精神准备。”
第二天,毛泽东在她的信上批道:“可读李固给黄琼书。就思想文章而论,都是一篇好文章。你的职务就是研究国内外动态,这已经是大任务了。此事我对你说了多次,不要说没有工作。至嘱。”
当天,毛泽东就布置了新排大字本《后汉书·李固传》和《后汉书·黄琼传》的注释任务。《黄琼传》中:“蛲蛲者易缺,皎皎者易污。”“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李固传》中“表曲者景必邪,源溥者流必絮”都是毛泽东用来告诫江青的。
11月至12月,由于毛泽东对全国人大常委会一、二把手还在“再考虑”中,江青又托唐闻生、王海容再去长沙时向毛泽东转告她的意见:由王洪文当全国人大副委员长,排在朱德、董必武之后。毛泽东听后立即揭露说:“江青有野心。她是想叫王洪文作委员长,她自己作党的主席。”毛泽东托人转告周恩来:在已经拟定的人大常委会的主要领导人朱德、董必武之后,要安排宋庆龄;邓小平、张春桥、李先念等可任国务院副总理:其他人事安排由周恩来主持商定。毛泽东的态度很明确:江青等人不但不能“组阁”,也不能担任党中央和全国人大的主要领导人。
这些日子里,毛泽东的健康状况继续下降,“步履蹒跚,行动艰难,他那两腿和双脚浮肿得像发面馒头,没有人搀扶就走不了路”。虽然疾病缠身,毛泽东仍想到湘江中流击水。湖南省委认真考虑了毛泽东的要求,但鉴于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先安排他在湖南省体育馆的游泳馆游泳,由省体委主任张德隆负责接待。
11月19日下午,毛泽东去湖南省体育馆的游泳馆游泳,游了30分钟。
起先,毛泽东的这一活动是秘密进行的,只有很少的人知道。后来,他的这一活动被半公开。他的身边工作人员,包括省委接待处的服务人员,都能随他一起去游泳馆游泳,在一旁为他助兴。有一次,接待处专门为毛泽东做饭的石荫祥师傅也去了。石荫祥说,毛泽东在游泳池里,自己上下梯子,不用人搀扶,游泳时,时而仰泳,时而侧泳,还踩踩水,游得很高兴。当时游泳馆没有加温设备,青年人冬天游泳都打哆嗦。毛泽东在11月至12月的寒冷天气里,兴致勃勃地多次到省游泳馆游泳。他还邀从北京来给他看病的老中医赵炳南下水一游,赵医生连连说怕水,毛泽东激励他,说只有水怕人,没有人怕水。在游泳馆游了几次,毛泽东不过瘾了,提出要到湘江中去游泳。当然,省里是不会给他安排的,陪他在长沙养病的中央政治局委员汪东兴也不敢答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