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毛泽东在住地刘庄召开会议,除一些中央领导外还有彭真、陈伯达、吴冷西参加。毛泽东问到关于总路线两个稿子(一个是邓小平同志根据毛泽东的指示,组织文件写作班子起草的,一个是陈伯达自己起草的《备忘录》)的情况。因为有不同意见,毛泽东要求双方交换意见。他不参加,但派秘书林克旁听。毛泽东集中力量搞《前十条》。
3日晚,毛泽东到上海去接见外宾。
3日、4日、5日连续三天,每天上午,写作组和有关的人在西泠饭店后八楼西头的会议室开会,讨论关于国际共运总路线的两个稿子。林克参加了三天的会,把双方的意见记录下来,等毛泽东回到杭州后向毛泽东汇报。
4日,毛泽东接见了几内亚政府经济代表团团长凯塔·恩法马拉,几内亚妇女代表团团长卡马拉·洛福夫人,以及两个代表团的成员。
5日,毛泽东接见阿尔巴尼亚新闻工作者代表团、阿尔巴尼亚劳动青年联盟代表团、阿尔巴尼亚工会代表团、阿尔巴尼亚档案工作代表团。
5月6日,毛泽东分别接见了朝鲜法律工作者代表团团长朴世昌和团员金斗七。马里政府文化代表团团长穆萨·凯塔及团员巴布卡、巴契里。
下午,外宾接见完了,毛泽东离开上海返回杭州。
回到杭州后,毛泽东听取了林克关于国际共运总路线两个稿子讨论情况的汇报,毛泽东听得很认真,并且说,等开完会以后再把大家找在一起谈。
当天,毛泽东在刘庄住所召开常委会,专门讨论写作班子和陈伯达两个关于国际共运总路线稿子怎么修改的问题。周恩来、邓小平(刘少奇正在国外访问),彭真、陆定一、陈伯达、康生、吴冷西也参加。
毛泽东对吴冷西说,还是年轻人行呀,我们都是老头子了,伯达你也算是老头子了,被年轻人攻得不行了。他说,依我看,还是年轻人的意见对。
毛泽东说,他在北京时讲过这个总路线要从分析当代矛盾讲起。这一点陈伯达做得对。他希望经过七改八改,最后形成比较正确的文件,不至于一下子被人驳倒。
接着毛泽东提出,先由陈伯达根据大家提的意见,改出一个稿子来。不一定所有的意见都接受,自认为哪些意见可以接受的就接受。
毛泽东要求,陈伯达修改的稿子出来后就到北京去讨论,同北京的秀才们一起修改。周恩来、邓小平都赞成这么做。
毛泽东又提出,关于国际共产主义运动总路线问题,我们还是慎重一些为好,先不要提到政治局去讨论。要先在常委范围中搞得比较成熟,然后征求一些兄弟党的意见,比方朝鲜党、越南党、新西兰党、日本党,还有印度尼西亚党等东南亚一些党的意见。这样听取各方面的意见,可能会搞得更完备些、更周密些。毛泽东说,但是,这不是作为各国左派党的共同文件提出,而是中国党提出的建议,针对苏共3月30日给中共的来信提出的一个反建议。
5月7日,毛泽东主持讨论彭真主持起草的《关于目前农村工作中若干问题的决定(草案)》第一稿。他对这个稿子提出了指导性的修改意见。
毛泽东说,不要那么长,要短些,严肃些。要写些这样的问题,如认识不一致的问题。他说,他走了11个省,只有王延春、刘子厚滔滔不绝地向他讲社会主义教育,其他的省就不讲。三级干部会开了,社会主义教育没有抓住要点,方法不对。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要点就是:阶级、阶级斗争,社会主义教育,依靠贫下中农,“四清”,干部参加生产劳动这样一套。
毛泽东阐述了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的一些基本观点和基本方法。他说,各地都要试点,试点很要紧。凡是一般化的,不触及洗手洗澡,不触及贪污盗窃,就不能抓住问题。我们在农村中十年来没有搞阶级斗争了,只是土改搞了一次,“三反”“五反”是在城市,1957年搞了一次,也不是现在这个方法。现在的方法,是要使90%以上的人洗温水澡。说精神愉快,那是结果,要有点紧张,但不是所有的人都那么紧张。有些人实行了退赔,就不戴贪污分子的帽子了。吐出来就算洗了手,一不叫贪污,二不叫盗窃,伤人不要过多。十年来,“四清”就没有搞清楚过。“四清”是人民内部矛盾,敌我矛盾就是敌人的破坏。投机倒把,贪污盗窃,要用现在这个方法,使多数人洗手洗澡,轻装上阵。要把90%以上的人团结教育过来,发动群众,打击极少数贪污盗窃分子。要使多数人有敌我观念,把阶级队伍组织起来。
毛泽东又提出:不要性急。今年搞不完,明年再搞。明年搞不完,就后年。社会上总是一分为二,对立的统一,没有贪污盗窃,不成世界。不然辩证法就不灵了。
毛泽东与大家一起进餐。他举杯祝酒:“为‘四清’‘五反’,挖修正主义根子的胜利干杯!”他接着说,“有人有顾虑,无非是两条。一是怕耽误生产,一是怕伤人太多。要使阶级斗争和社会主义教育有利于生产。‘四清’‘五反’的结果,一定会有利于增加生产。”
饭后,继续开会。他说,干部参加劳动问题,请大家注意一下。昔阳的材料很好,你们看了没有?那个县的干部每年参加劳动,至少有60天。那是一个在山上的县,很穷。越穷就越要搞社会主义。富了就不搞了吗?各省都有这样的材料,浙江搞了七个。请每个省都搞一批。干部一参加劳动,许多问题就得到了解决。修正主义的根子就在这里。支部书记参加劳动了,大队长、队长、会计就会参加,整党整团就好办了。这样,修正主义就少了。县、社两级干部也要参加劳动。我希望在几年之内,分期分批,办到昔阳那样的程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