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前,为准备过年的各种操劳也不轻省。比如扫房子,要戴上麦秸帽,穿上旧衣衫,把屋里从上到下从房顶到
地面扫干净,要扫掉一年的积尘和蛛网。
又如贴春联,要把上一年的春联彻底清除干净,可费劲了。春联都是用加盐的热糨糊粘贴上去的,紧紧地依附于木门之上,贴的时候只怕粘不紧,揭的时候要反复刮,甚至用开水反复泡透再刮去。蒸馍要蒸上一整天,起五更搭黄昏,一家老少齐上阵。犹记得,揉面揉得我小手酥软。
小时候,临近年关的几天,村里照例要杀几天猪。屠宰架上挂几个大肉钩子,旁边架一口大锅,木柴火烧得旺旺的,放了血的猪给丢到锅里,褪去猪毛,然后开膛破肚,分割头、尾、骨、肉、杂碎,各有归属。小孩子得了猪尿泡,当气球吹,能玩好几天。
我家里因为穷,更因为奶奶和父亲都是会做宴席的巧手,所以通常很少买腿肉、五花肉之类,更多的是买猪头、猪蹄和脏腑,拾掇干净了做成各种佳肴。
而像芥菜丝、腌萝卜、酸白菜、辣子酱,更是过年的主打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