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牛啸天》唤起我太多的乡愁乡音回忆母亲夜黑黑飒飒秋风里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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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2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3-11-06

《神牛啸天》唤起我太多的乡愁乡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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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凤娥

年轻的时候,每看过一本书,其作者在我心目中都是名人,文学家,很了不起。他(她)们远在天边,遥不可及。

记得好像是在1978年,庙下公社文化站站长告诉我说,著名作家李凖来县里作文学讲座,县文化局通知他去参加。我听说后,心里多天平静不下来,羡慕得不得了。能当面聆听大作家的演讲、领略名人风采,既丰富了自己的知识,又增长了见识,机会难得!

而这也正是我的梦想,年少时就有过的梦想。

退休将近20年,这个梦想渐渐隐去。

我不是想当作家,只是期望能与作家近距离见上一面,这就是最大的满足。自己太渺小了,几十年来自惭形秽的观念困扰着我,导致我缩手缩脚,只能闷在家里做家务。但心中那难以磨灭的爱好,鼓励我利用闲暇时间写一些散文、随笔、纪实文学和诗歌,久而久之,积累下几大本稿子,自我消遣,充实老年生活。

回想几十年的生活路程,魂牵梦绕,坎坷不平。酸甜苦辣,尽在其中……

上小学时,我就非常喜欢连环画、小人书这一类的读物,家里买的一捆捆、一摞摞,父母都很支持。

在那个贫穷落后的年代,能顾住温饱已经不错,买个32开的拼音本或者方格本,才只有20页,售价7分或8分钱,如果花上2到3毛钱买本连环画,已是一笔大开销了。那时候的食盐1斤才1毛多。我买书的钱,是父母卖鸡蛋、粜粮食所得的汗水钱。尽管如此,父母依旧舍得让我买书看。直到成年,后来结婚生子,才深切体会到:可怜天下父母心!

记得我12岁那年,好多事已知晓,趴在桌子上看连环画《一块血泪斑斑的银元》。当时是晚上,看到动情处我哭了,哭得很伤心,泪水滴湿了书本,再也看不下去了。我大伯把我从床边拉到他怀里说:“这闺女,看娃娃本也会看哭。那都是瞎编的,以后咱别再买了。”

我娘说:“好几回了,不是就这一回。”

虽说是少年时期,但爱与恨、是与非、善与恶,已经在我幼小的心灵里根深蒂固。

高中毕业以后,我在村里做了两年青年团工作,后来去公社机关当打字员。那时候的打字机很落后,铅字盘上需要把常用字排在一起,打印的都是上级下发的红头文件,打印成多份发到社直单位和各大队支部。现在回想起那种浓烈刺鼻的油墨味,还真有种责任感。繁忙之余,我还是拿少得可怜的工资买书看。在报刊和书籍的河流里,我慢慢淌、慢慢游,给自己找一点快乐。

文学历史长河中的四大名著,是我爱不释手的读本。我相继阅读了《封神演义》《李自成》等不计其数的鸿篇巨著,使我视野洞开。

近两年,又先后拜读李千的《跟鲁迅学骨气》,周遂记的《再走红军长征路》,申甲由的《茵陈》《梦断汝窑》,最近又拜读申甲由的长篇小说《神牛啸天》,难捺心中激动,忍不住想写下发自内心之感慨,以慰思乡之情。

《神牛啸天》这本书,第一遍我是逐字逐句认真阅读,生怕漏掉一个细节。第二遍粗略看重点,一节一节连贯起来,形成一个大场面,犹如置身其中。

我像看电视剧那样,看完这一个段落,迫不及待想知道下文。作品文笔流畅,通俗易懂,构思新颖,故事情节扣人心弦。使我也跟着他的笔尖回到了那个年代、那个生我养我的地方……

其中有一段:“顺玉女河往北上行二里处,有一盘古老的水打磨,终日咣咚咣咚转动不停,借助河水落差的力量,带动石磨旋转,为方圆左右的乡亲们加工着细米白面。”

玉女河、水磨,我太熟悉了。我也是庙下镇北乐寨村人,离水磨不到两里地。我是在玉女河边长大的,水磨屋里不知留下了多少我们年少时期的欢声笑语。初中高中,春夏秋冬,沿着玉女河边的小土路,再走过水磨屋,上学下学,天天如此。有时走着走着下雨了,就进去躲躲雨。

申甲由虽说在老家待的时间有限,可他不愧是个作家,对农村的一些传统习俗、乡里趣事了解得很详细。比如田间农活、野菜之类。

有一段是这样写的:“牛啸天练就了一双锐目,田间河边,只要是能吃的野菜,全都认得。哪是和平嘴,哪是麦连紫,他一辨一个准。麦连紫和和平嘴形状相似,但是有毒,不能吃。民间传言:麦连紫,吃吃死,明年坟上挂白纸。”

多么熟悉的野菜名,唱过无数遍的顺口溜。几十年的风雨,也没能冲刷走岁月的记忆……地里的、水里的、树上的野菜他把它们描述得真真切切,是我小时候常采摘、常吃的。那个年代,物资匮乏,这些野菜吃起来口感饱满,津津有味。

他把水陆两栖动物和河边植物描写得很方言:“渠的两岸,簇生着茂密的腊木条,蓬蓬勃勃地旺盛如林,丛中是水鸡的栖身地。”腊木条,学名荆条;水鸡,学名是青蛙,这都是我小时候常接触的。

对地里的农活和乡下幽默风趣的习俗,申甲由用文字把它们形象生动地活灵活现,妙笔生花,使读者乐不可支。他用恰到好处的词语勾画出了各色人物的一言一行,使我看得忍俊不禁、傻笑不止。

有一段印象特别深:“吴天贵硬着头皮说:中,今天先都去上工,晚上回来开会,选队长。大闺女小媳妇,都去棉花地里脱裤子;男劳力们去搞水利;婆娘老太太,红薯地里下蛋……”

“狗撇永远都改不掉一身瓜蛋儿气,阴阳怪气地说:书记,就那一个水利,恁些人,咋搞呀!”

我还没看下文,已笑得前仰后合。

棉花地里脱裤子,是农民给棉花苗修叶子;搞水利是那个年代的口号,大搞农田水利基本建设。在这里有一点需说明,文中有个年轻姑娘的名字叫水利,要不怎会让狗撇钻空子掂凉壶。红薯地里下蛋,是把鸡蛋大小的红薯埋进地里让它发芽。

申甲由把这些农活描写得绘声绘色,滑稽可笑,真能让人笑到肚子疼。他把地方方言贯穿于书中,让那个年代重新显现,使得年龄大点的人温故知新,发今昔之感慨。

那个年代的公职人员、科技人员、教育专家、基层干部等,申甲由都为他们排了队,各有特色,字里行间含蓄曲折,让读者猜想下文,有品头。

我和申甲由是校友,我年长他几岁,然而真正认识,还不到一年时间。去年有一天,儿子从外面拿回家一本书《茵陈》。我一看作者是申甲由,名申卫星。我说是他呀!真有才华。

儿子问:“你认识他?”

我说:“早就认识。都是庙下乡的,上高中还在一个学校,叫申卫星。关键是几十年了,从没和卫星见过面,不知道他在哪里上班。原来他这么有文采,是个成功人士啊!”

后来,我在双拥公园打太极拳,申卫星在公园晨练散步。我抱着试试看的心理,主动和他打招呼:“还认识不?”

他不假思索地回答:“咋不认识,老乡嘞!”

说话和气,好似老友重逢,没有一点架子。

我向他提起《茵陈》这本书,他热情地说,大姐喜欢看书,家里有,不知道你还有这方面的爱好。

我也不把他当外人,免去推辞之礼,随他去家里取书。

我突然有一种感觉:我所崇拜的作家,原来近在眼前。

《神牛啸天》一书,唤起我太多的乡愁乡音,备受鼓舞,少年时期热衷于追寻作家足迹的梦想,终于变成了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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