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树声表扬王天一肖玉枝掩护南下干部九龙桥初唐大诗人刘希夷罹难庙下学写字古寺晨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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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04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3-06-29

初唐大诗人刘希夷罹难庙下

申甲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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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希夷,字庭芝,初唐才子,汝州人。生于唐高宗永徽二年(651年),死于武则天仪凤三年(678年)。

1300多年前,一个暮春的日子,在铺满落花的宛洛古道上,一身着白衣的俊朗男子,骑灰色的小毛驴,拖拖沓沓一路东行。那是大唐的天空,洁净不染尘埃,和煦的春风里,名噪朝野的刘希夷返回汝州故乡。

刚刚进士及第的刘希夷从京城归来,本应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欢歌笑语,奈何他词旨悲苦,不为时人所重,加之无意仕途,一张傲冷的脸上,竟兀自写满了忧郁和伤感。

太阳西沉,奔波的毛驴腿脚疲倦,步履维艰。刘希夷的腰身也有点酸痛,遂翻身落地,站在坎坷曲折的古道上凝目远眺:看那物华更迭,时光流逝如飞鸿;想那刹那芳华,昔年红颜弹指老;更有那竞相怒放的锦绣春红,转眼竟变得落英缤纷。他清澈的眼眸里,忽然就溢出了苍凉的泪水。于是,他抑郁的脸愈发悲情,刚毅的双唇微微开启,自顾自地念出了空前绝后的一行诗句:“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刘希夷是个美男子,史书上说他“美姿容”。刘希夷自幼聪明,很有才华,与舅舅宋之问年龄相仿,同师学习,一同成为初唐著名诗人。唐上元二年(675年),24岁的刘希夷与宋之问赴长安会考,双双考中进士。他喜欢音乐,弹得一手好琵琶。还喜欢喝酒,饮酒数斗不醉,是位风流才子。刘希夷风流倜傥,豪放洒脱,是典型的浪漫派诗人。他与张若虚等人的诗作赞美青春、赞美生命,追求美好、追求永恒,同开唐诗浪漫之风,对人们影响很大,就连李白、杜甫这样的唐朝大家,也是读着他们的诗歌成长,是初唐诗坛的领袖人物。刘希夷的文学成就,自唐丽正殿大学士孙昱编《正声集》推其《代悲白头翁》为集首,一直有着很高的历史评价,所以流芳千古。刘希夷考中进士后,因社会经验欠佳,工作很不顺利,有时连正常的生计也无法保证,更加喜欢出外旅行。常邀诗友到名山大川中激发灵感,以此调节心情。正因为生活的逆境,让他写出了许多脍炙人口的诗篇。

1300多年的光阴飞逝,初唐大诗人刘希夷陨落庙下的背后,究竟隐藏了多少故事,无从考据。但有了“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这两句诗在,就该认定那古道上吟诗的刘希夷,谓之诗祖乃实至名归。遗憾的是,既然确定这是一位给咱汝州历史上赢来最大清誉雅望的唐代诗祖,多少朝多少代过去了,竟没一个人出来整理一下这位初唐才子的逸闻趣事,留下的竟然是千古遗憾。谜一样的生,谜一样的死,一代诗祖啊!就这样苍凉地被时光的流水一程一程地送到了历史深处。

因为是谜,所以匪夷所思。

据《刘宾客嘉话录》里记述:“刘希夷诗曰:‘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其舅宋之问酷爱此句,知其未示人,恳乞,许而不与,之问怒,以土袋压杀之。”

据《汝州文史资料》第六辑里记述:唐高宗仪凤三年(678年),刘希夷从洛阳回汝州,在庙下街被其二舅宋之问邀往一卢姓家饮酒,大醉后,宋之问差人用土囊将刘压死,伪称为伤酒致死,时年27岁。他死后,家人把他葬在他喜爱的嵩山余脉风穴山下。

由此可以猜想,刘希夷真正的出生地极有可能就在庙下镇附近,并有可能出生于一个家境较为殷实的人家,说不定还是一位什么官宦后裔。因为,如果家庭太穷,他即便少年时期再聪颖,也不可能有读书的机会,他要跟着贫穷的父母去挣生活。没书可读,他就不可能“少有文华”,更不可能“好为宫体”和“善琵琶”了。

刘希夷的后代已无处可寻,好在汝州的仁人志士们不忘这位先贤诗祖的英灵所在,多少年来在民间寻访,挖掘并整理出诸如《叩访希夷公》《读刘希夷<代悲白头翁>》《刘希夷墓前》《汝州才子刘希夷》《叹刘希夷》《夷园悼希夷》《夷园所思》等等作品,以不同的文学形式,把刘希夷从史云人云混沌不清的纷纭杂说中托升起来,让后人看到了一个鲜活明亮的刘希夷形象,甚至了解到一点真切实在的刘希夷生活。

刘希夷在世上活的时间虽短,但文学成就却很大。清康熙年间所编的《全唐诗》共900卷,收录了唐代2200多位诗人的诗歌,计49900多首。刘希夷的诗排在第82卷,独占一卷,收录诗歌35首。刘希夷的诗明白流利、通俗易懂,在初唐诗人中被誉为“天赋俊赏”的才子。其中《代悲白头翁》收入大学教材中,与《长安古意》、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被人们称为初唐诗作中的神品。

感叹刘希夷短暂的一生,不由让人想起他的诗句“人事互消亡,世路多悲伤”。这位天才诗人“姿容俊美,好谈笑,善弹琵琶,饮酒至数斗不醉,落魄不拘常检”。拿今天的话说,该是一位男人中的极品了。然而,也许真的是天妒英才吧!不管是不是舅舅宋之问做的孽,正值盛年的他却横遭不幸,怎不让人叹息人生的多变无常。可怜他活着时不被倚重,辞世后因孙昱撰《正声集》,才使他扬名天下,为世人称赏,这就不能不说是一种宿命了。

所幸的是,今日的刘希夷陵园被修葺一新。望那碧瓦红墙,念及前世今生红尘事和刘希夷流星般轻轻划过的一生,便止不住老眼模糊:“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

“风前灯易灭,川上月难留。”“日暮松声合,空歌思杀人。”是诗祖刘希夷的声音吗?除了他,在这片草绿山青的幽静之地,又有谁能把寄情山水的古歌唱得这样凄婉动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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