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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3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17-07-05

毛泽东离京巡视纪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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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说,过去这几年我们犯错误,首先是因为情况不明。情况不明,政策就不正确,决心就不大,方法也不对头。医生看病是先诊断,中医叫望、闻、问、切,就是先搞清病情,然后处方。我们打仗首先要搞侦察,侦察敌情、地形,判断情况,然后下决心,部署队伍、后勤等等。历来打败仗的原因大都是情况不明。最近几年吃情况不明的亏很大,付出的代价很大。大家做官了,不做调查研究了。我也是浮在上面看报告。现在我要搞几个调查的基地,下去交一些朋友。对城市问题我没有发言权想去调查几个工厂,此心早已有了。我现在搞了几个基地,派了几个组住在几个地方。陈伯达、胡乔木、田家英他们会后还要回去。我和大家相约搞点“副食品基地”做调查研究,不要搞什么报告,更不要相信什么报表。报上来说粮食增加了,经济作物也增加了,而实际上并没有增加。我看不要搞那些报表。报表我是不看的,实在没有味道。河南要求下边报六类干部情况,今天通知明天就要,这只能是假报告。我们要接受教训。报表有一点也可以,统计部门搞统计需要报表,可是我们了解情况主要不能靠报表,也不能靠逐级的报告,要亲自了解基层的情况。

毛泽东说,广东有个大队总支书记说,办食堂有四大坏处,一是破坏山林,二是浪费劳力,三是没有肉吃(因为家庭不能养猪),四是不利于生产。前三条都是讲的不利于生产,第四条是个总结。这个同志提出的问题值得注意。这些问题不解决,食堂非散伙不可。今年不散伙,明年也得散伙。勉强办下去,办十年也还得要散伙。现在河南有些食堂难以为继,非停办不可。没有柴烧把桥都拆了,还扒房子、砍树,这样的食堂是反社会主义的。看来食堂要有几种形式,一部分人可以吃常年食堂:大部分人吃农忙食堂。北方冬季食堂非散伙让大家回家吃饭不可因为有个取暖的问题。

毛泽东说,人民公社三年没有搞条例,当然也搞了些规定,比如北戴河会议的决议,武昌会议的决议,郑州会议的记录,上海会议十八条,我写给生产队、生产小队信里提的六条。这些文件和规定在有些地方不灵在有些地方灵了。在一类县、社、队是灵了;在二类县、社、队基本灵了,一部分不灵,没有执行;在三类县、社、队基本不灵。犯了错误能改就行,只要好好地去干,错误和失败就会走向反面,反面就是正确和胜利,不要抬不起头来。

这是毛泽东在看了山东、河南、甘肃、贵州等省某些地区发生严重情况的报告,又听了三个调查组汇报之后形成的认识。因为山东、河南、甘肃、贵州等省的报告已经说明,中央纠正“五风”的规定,在某些地区根本没有同群众见面,后来查明,有的还被当作“反面材料”加以扣留。中央几个调查组,按照原来的要求,都调查了一个落后队,调查材料也同样证明,中央有些政策,在这些落后队确实没有执行。

出席“三南会议”的许多同志一致赞成搞一个条例。有些同志说,1960年11月的“十二条”虽好,但那是党内文件,需要一个公开的条例。还有些同志提出:目前农村工作中问题很多,光搞一个条例,内容势必很杂重点不易突出,建议条例只写经过实践已肯定的制度、政策和办法,另写一个党内指示,着重解决思想认识和党的领导等问题。也有一些同志认为,鉴于公社体制在调整探索中间,在体制定型以前,条例可暂不搞。对此,毛泽东表示不同意。他说:“这又不是圣旨,今年不行,明年再改;明年不行,后年再改。”后来,这个条例始终没有提交人大常委会讨论通过,形成正式法令,一直都只是修正草案,可能与毛泽东的这个解释有关。

14日,参加三北会议的四位中央常委和其他与会人员移师广州,两会合并,继续进行。

晚上,毛泽东在广东省委小岛餐厅,召开中央政治局常委扩大会议,有各中央局主要负责人参加。毛泽东讲了话。他对公社工作条例初稿不太满意,第一是太长,第二是太杂,第三是逻辑性不强,要修改。毛泽东又一次重申:公社、生产大队划小这个原则,已经肯定了,过大了对生产不利。他说:“队与队之间的平均主义,队里边人与人之间的平均主义,从开始搞农业社会主义改造,搞集体化、搞公社化以来,就没有解决。现在这个条例,就是要解决平均主义问题。”毛泽东从农业合作化到公社化一路讲下来,说它们一直存在着平均主义而没有解决。这是一个相当深刻的反思。他说:“穷富队拉平的问题,现在已经证明,对富队不好,对穷队也不好。必须对生产大队下面的生产小队区别对待。小队里头人与人之间的平均主义,也就是劳动力多的与劳动力少的社员户之间的矛盾。因为实行粮食供给制,劳动力少的户跟劳动力多的户吃粮都一样,他横直有的吃,所以就不积极。而劳动力多的户,他们想,反正吃粮都一样,我干也是白费,所以他也不积极。”

刘少奇接着说:“群众对多产多购少吃,很有意见。他丰产了。可以多购,但也要多吃。如果少产了,那就少购少吃,这个他倒没有意见。国家应该采取奖励的政策。按劳分配问题,不但要表现在工资问题上,而且要表现在实物上。国家、公社、生产大队、生产队和个人,一定要贯彻按劳分配的原则。”

毛泽东举了浙江嘉兴县的例子,说明应当实行多产多吃的道理。嘉兴,是一个著名的产粮县,但是农民多产不能多吃,结果成了少产少吃了,所以粮食严重减产。毛泽东说,今后高产的地方农民一定要多吃。

关于基本核算单位究竟是生产大队还是生产小队的问题,毛泽东又提出来,说还可以研究。

毛泽东确定这次会议讨论三个问题:公社体制问题、条例问题、粮食问题。周恩来又补充了一个商业和对外贸易问题。(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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