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说,农村跟城市总有区别,农业跟工业总有不同,农业就不能像工业那样来指挥生产,农业更不能用通电话的办法来指挥生产,农村常开电话会议,布置任务,实际就是死命令,这可害死人。我看领导生产这方面就要搞消极一点,不要搞得那么积极。
关于公社体制问题,毛泽东说,湖南的社和队都大,变有利,如果不变,群众认为是与他们对立的东西。湖北比湖南人少一点。
下午,邓小平在北京向书记处的同志传达毛泽东在广州的指示:
1、对苏粮不要,糖可以接受;2、划小公社、生产队问题;3、计划问题,两年计划和八年计划;4、商业工作问题;同时提出中央不要多发文件,要注意调查研究。
10日早上,毛泽东就请朱德、陆定一参加南三区会议等问题作了批示:
陶铸同志:
一请邀朱德、陆定一两同志参加我们的会;
二陆定一同志在新会、花县两处参观后给我的信,请印发到会各同志。
毛泽东
三月十日早上
当天,毛泽东在广州主持召开了中南、西南、华东三地区省市委负责人会议,简称“三南会议”。
11日,毛泽东对《调查工作》一文写了说明和批语:
这是一篇老文章,是为了反对当时红军中的教条主义思想而写的。那时没有用“教条主义”这个名称,我们叫它做“本本主义”。写作时间大约在1930年春季,已经三十年不见了。1961年1月,忽然从中央革命博物馆里找到,而中央革命博物馆是从福建龙岩地委找到的。看来还有些用处,印若干份供同志们参考。
毛泽东
1961年3月11日
送林彪同志阅,1930年的,从闽西找出来的。阅后退毛。
晚上。杨尚昆给在广州的胡乔木打电话,通报北边开会的情况和问题。12日晚上,杨尚昆与廖鲁言、胡乔木通电话,毛泽东指示:两个会议延长一天,陶铸同志明天来京传达毛泽东的指示。
13日上午8时,毛泽东就认真调查公社内部两个平均主义问题写了一封信:
刘、周、陈、邓、彭五位同志,以及北京会议各同志:
今天派陶铸同志到你们那里来,向你们作报告;并向到北三区会议的同志们提出一些建议,以供参考。大队内部生产队与生产队之间的平均主义问题,生产队过去小队内部人与人之间的平均主义问题,是两个极端严重的大问题,希望在北京会议上讨论一下,以便各人回去后,自己并指导各级第一书记认真切实调查一下。不亲身调查是不会懂得的,是不能解决这两个重大问题的别的重大问题也一样,是不能真正地全部地调动群众的积极性的。也希望小平、彭真两位同志在会后抽出一点时间例如十天左右,去密云、顺义、怀柔等处同社员、小队级、大队级、公社级、县级分开不要各级集合调查研究一下,使自己心中有数,好作指导工作。我看你们对于上述两个平均主义问题,至今还是不甚了了,不是吗?我说错了吗?省、地、县、社的第一书记大都也是如此。总之是不甚了了,一知半解。其原因是忙于事务工作,不作亲身的典型调查,满足于在会议上听地、县两级的报告,满足于看地、县的书面报告,或者满足于走马看花的调查。这些毛病,中央同志一般也是同样犯了的。我希望同志们从此改正。我自己的毛病当然要坚决改正。你们为什么那样忙呢?开三天会太少了,至少五天至七天才行。为什么南方三区反倒不忙,开七天,北方三区倒那样忙呢?因此,派陶铸同志到你们处走一遭。今天去,明天回。另派廖鲁言同志于几天后回北京,去作北方的调查工作。我的那篇《关于调查工作》的文章也请同志们研究一下,那里提出的问题是作系统的亲身出马的调查,而不是老爷式的调查,因此建议同志们研究一下。可以提出反对意见,但不要置之不理。
毛泽东
一九六一年三月十三日上午八时。广州
当天,邓小平、周恩来提议:鉴于两地开会,口径不一,此间又不易取得主席的指示,双方以合开为好。地点由主席决定。经陶铸请示后,获毛泽东同意,决定明日大家去广州,陶铸同志不来北京了。广州工作会议定于3月15日开幕。
3月13日上午,毛泽东在“三南会议”上发表讲话。
毛泽东说,这次会议要解决两个很重要的问题,一是生产队与生产队之间的平均主义,一是生产队内部人与人之间的平均主义。这两个问题不解决好,没有可能充分地调动群众的积极性。这两个问题下一次会议上作正式决定,文件可以在这次会议后起草。看来人民公社需要有一个条例。高级农业合作社的条例已经过时了。几年来没有一个新的完整的条例。这次起草的关于人民公社工作条例内容太繁杂、太长。逻辑性不强,不能抓住人一口气读下去,要压缩到8000字左右。除了解决这两个问题以外,还有一个要做系统的由历史到现状的调查研究的问题。要求省委第一书记亲自做调查研究工作。我也是第一书记,我只抓第一书记。其他的书记也要做调查研究工作,由你们负责去抓。只要省、地、县、社四级党委的第一书记都做调查研究,事情就好办了。应该到一个乡去住上七天十天时间。做一番系统的调查研究。农村情况,只要先调查清楚一个乡就比较好办了,再去调查其他乡那就心中有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