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说，（推行以生产队为核算单位）江苏可以快一点，争取到明年3月份结束。这样对农时季节有利，争取显著丰收。

他又说：（安徽）包产到户这事不可干。毛泽东用商量的口气对曾希圣说，生产恢复了，是否把“责任田”这个办法改过来。（有了以生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就不要再搞“责任田”了。）

毛泽东说，要把群众生活安排落实好。克服困难要向土地要粮食，不可向上要粮食。

江渭清具体汇报了全省粮棉收购情况，虽然超额完成了任务，但有些专区、有些县减产严重。毛泽东对这样如实汇报作了肯定，还说要把超额上交中央的部分粮食还给江苏，调动你们的积极性。

毛泽东说，（缺烧草、缺木材、缺竹子）可以搞协作么，要多种木本油料。江西开发山区搞得好，中央（准备）开南方十省山林会议。

毛泽东说，要多捕点鱼，太湖有鱼要有人去捉。蚕桑这几年不好，江浙二省要好好搞，这是出口的。要紧农村，保城市。农村活路比较多，要支持城市。这几个月闹自由市场吃亏，不长几个月投机倒把、长途贩运都有，好处是教育人。

当询问城市工作时，江渭清针对当时市场萧条的情况，汇报了南京搞“十副担子”（即小吃、小零售、小手艺等担子）串街，既活跃了市场，又方便了群众。毛泽东听了很感兴趣，连声说：“这个办法好！”

最后，毛泽东说，明年工、农、商、学、兵、政、党要全面走上轨道。党是领导一切的。要搞个几十条，大家遵守。明年要开会，开个大动员的会议。明年1月开中央工作会议，无论如何要抓好工作，争取主动。要识大体，顾大局，要加强纪律性。

当天，毛泽东给正在上海的李先念、姚依林写了一封信：

李先念、姚依林二同志：

江苏有一些好经验，工业、农业和财贸几方面的，很值得听一听。请你们返北京以前，到南京停一天。你们于十二月二十日或二十一日到达北京，就可以了。

毛泽东

一九六一年十二月十五日在无锡

16日，毛泽东接见了无锡驻军负责人钟国楚，了解了部队建设等方面的情况。

傍晚，毛泽东离开无锡返京。

12月17日15时，专列途经济南，16时30分至18时30分，毛泽东在专列上听取了山东省委书记谭启龙、裴孟飞、白如冰、苏毅然等汇报山东省工作情况，毛泽东有一些谈话和插话。

毛泽东说，灾有轻重之分，重灾的500万人，国家供应吃饭，给12亿斤粮食。究竟是否有那么大的灾？救灾粮是否都到了老百姓手里？公社、大队、生产队是否都扣一点？大人、小孩每人每天平均吃四两，是不是吃得到？

毛泽东说，1959年我有六条通知（党内通信），要下边干部不要管上边那一套，上边那一套是瞎指挥，指标过高，估产过高，收购过高，死人过高，这几个过高就吃不消。山东去年解散食堂、权力下放，搞得最早。

毛泽东说：“权力下放，实行大包干后，生产队30户是否大了？可以搞十几户。山区里三户五户的怎么办？20户规模就是大的。”

毛泽东说，粮食和经济作物统算，省地县都要部署一下，哪里种棉花，哪里种花生，都要有个布局。如何收购，也要研究。这样，权力下放，“大包干”，以生产队为基本核算单位，收购上既不是高指标，也不是低指标，干部和群众就定了心。要是多生产多征购，多生产和少生产都是一样，那群众何必生产呢？

毛泽东说，管农民油吃就没有油吃，不管农民油吃就有油吃，所以我们就是半无为而治。

毛泽东说，去、今两年每年进口粮食100亿斤，就是500万吨，需要几亿美金。把外汇用到买粮食上，特殊钢材就不能进口。这些问题要向群众讲清楚。粮食要自己多生产，自己设法解决。

毛泽东说：“基本核算单位下放到生产队，牲口就不会死，农具破坏也不会那么严重。大平均主义六年没有解决，现在解决了。有人说，这是不是退步？是不是社会主义？这不是退步，按劳分配就是社会主义。照顾五保户、困难户，有共产主义因素。还有积累，还有征粮，有了前途。这是整个人民的利益。”

毛泽东说，城市没有马牛羊、鸡犬豕，不长稻粱菽、麦黍稷。公路两旁有点树，但靠城市长的树，修房子、搞桌椅板凳、搞坑木，都是不行的。发展森林不是三年五年的问题，山林所有制问题，是12年没有解决的问题。

毛泽东说，评五好社员问题。马牛羊、鸡犬豕增加了多少，稻粱菽、麦黍稷增加了多少，病人死亡多还是少，上交公粮多还是少，群众健康状况好或坏，村庄是否绿化了，就可以看出队的好坏了。

毛泽东说，山东应当上调些粮食。又说，怎样搞社会主义，我们没有经验，要总结。刮“五风”，我们也没有经验；浮肿病、干瘦病，我们也没有经验。过去大计划，高指标，不要轻信。生产队为基础，多年没有解决。“三包一奖”是从河北来的，全国推广。我也没有看，使生产受损失。“三包一奖”是大平均主义，是粮食下降的主要原因。使牲口、农具损失这么大。

最后毛泽东还谈了四方面军干部问题。

谈完话，毛泽东应邀到省交际处参加舞会。当晚，毛泽东离开济南继续北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