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了,生活的节奏也就慢了下来,除了走走动动,更多的时间则是静坐沉思。那一日静坐,微风中不知从何处吹来一片枯黄的槐叶飘至跟前,我捡起用手摩挲着,叶片上间杂着叶脉,思绪不由得随风飘逝到久远的时光。
记得我还是孩童时,在汝州(临汝县)县城中大街的西段,现仓巷口的西边路北有一棵古老的大槐树,这棵槐树不知经历了何朝何代,看过多少聚散离合,只是用它的苍茎虬枝告诉我们它的古老。这棵树腰围需有三人方可合抱,枝叶繁茂,郁郁葱葱,树荫遮蔽了整个路面,甚至连对面的门面房也处在它的浓荫里。
春去秋来,一年又一年,不见它生长,但也从未见它有衰败的迹象。它总是枝繁叶茂,默默无语,春日萌绿、夏雨落米,秋阳结荚,冬雪若银。特别是每年的夏季总在暑伏的前后都要开花,点缀着大街的风景,郁郁葱葱,米白色的小花长满枝头,馥香四射,让人流连忘返。年年四季洗礼,它用干裂的树皮、曲折的虬枝,好像一个老者诉说世间的兴衰沧桑,演绎对汝州旧时的记忆。它日日夜夜坚强地守护在中大街,执着的见证着汝州的平淡和安宁,繁荣和兴衰。它的生命终结于1950年,我的记忆也消失在那个时代。
几十年岁月倏忽而过,进入新世纪,随着城市的发展。街道两边都栽种了各种各样的树木,绿色又进入我们如梦的生命。如今汝州的大街小巷又是郁郁葱葱,向阳路、广成路、永安街都栽满着国槐,因为它枝繁叶茂,铺陈成荫,每到夏天,总有大多数人在树下乘凉消暑。
更主要的是槐树浑身都是宝,米白色的小花,具有药用价值,它性寒凉而苦降,归肝、大肠经,善清泄大肠之火热而凉血止血,故以治疗下部出血为擅长,如痔血、便血。治便血,常配荆芥、侧柏叶等同用。治吐血、衄血,则常配白茅根等同用。槐树的种子又叫槐角,与槐花同样具有药效,并且比槐花的作用更好,可用于清降泄热,同时降血压,常用于痔疮肿痛出血之症。所以对于医者,槐树不仅仅是风景,更是与人同生共死的伙伴。
每一个夏日,小城人徜徉在槐树林的小径间,看槐树风来树摇,满树光耀。槐花婆娑之姿,大显风景,正可借此消暑。特别是夏天的夜晚,在汝州路边的花园里,随处可见,人们三五成群,有的在树下下象棋,打扑克,更随着夜风传来管弦之乐空灵歌声。这不就是我们所向往的生活吗?
我会站立在一旁观看,端详着每一位笑脸,如曾经的那棵古槐一样去感受着那久经风雨的岁月的痕迹,照应着每一个生命的幸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