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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戏曲《从咱做起》,是以一对夫妇为儿子结婚是不是要大操大办,而发生激烈矛盾为线索,揭示了民间婚丧嫁娶、生日等请客送礼这一陈风陋习,给广大人民群众带来了沉重的经济负担。戏曲意在劝说人们从自己做起,勤俭节约,不要铺张浪费、害人害己,提倡新时代新风气。
就这么一个小戏曲,让我折腾了十年之久。我学习成绩并不好,也许是偏文科的缘故,毕业后有了看报纸的习惯。每到一处,就往附近有报纸的单位寻报纸看。有几次,到废品收购站高价买,看后再低价卖给人家。有一年,在北京西站,我在车厢里捡了一大捆报纸背到工地上。报上有我喜欢的作品都抄下来,特别是那些押韵的诗句。逐渐产生了一个梦想,啥时候让我的笔墨也变成铅字。
又是怎么成为一个文艺爱好者,这事还得从上世纪八九十年代说起。
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一些民间的文艺团体演出的节目内容低俗、不怎么健康,我看后疑惑:这些乌七八糟的内容怎能和文明、艺术连在一起?于是,我暗下决心,要创作出一些积极向上的、有正能量的作品。
用什么题材,往哪找题材,经过一番思量,我选了一个小戏曲的素材,把名字定为《吃酒席》,因为这些事情对我触动很大。在人扎堆的地方,在公共汽车上,人们很多的话题就是吃桌,并且都是说吃得焦死人。有的人家,一天里兵分几路,也不能都到场,还得把礼金捎到不能到场的主家。打电话邀请吃桌的人,有的是弯弯曲曲的亲戚,还有是早已忘记了姓名的朋友。记忆最深的是有我二女儿的时候,我并没有置办酒席,但还是让一些亲戚作了难。她的大舅妈把自己的长头发剪掉卖了些钱,装了个篮子,送了份贺礼。
戏盲编戏,或许是您第一次看到这个词,但这是发生在我身上的真实事情。我一没读过剧本,更不懂什么是韵平仄,也没像有的老师说的那样,先写成小说,再改成剧本。我是像垒墙一样,想一句,写一句,只不过有几句押韵。我用稿纸写了三页,就算是剧本了。
汝州市第一届曲剧节的最后一天,精心准备了几天的我,急忙吃了午饭,怀里揣着三页厚的“剧本”,跑了几里路,坐上车,下车又跑几里路,到电视台门口的时候,已是下午两三点钟。大门口的保安拦住了我:“干什么的?”“送剧本的。”说着,我从怀里掏出用小塑料袋装的几张纸,在他们面前晃了晃。我的头上往下淌着汗水,衣服也被浸湿,脚上穿的凉鞋里,尘土和汗水在脚丫的搅拌下,和成的泥已冒出鞋外。他们看我也不像专门来破坏曲剧节的坏分子,一个保安向我调侃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戏曲大作家。”“冒充的呗。”他挥了一下手,示意我进去,我才走进了演播厅的比赛会场。
写写,找老师看看,重修改,成了我的套路。我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文化局剧目创作组,找牛菘老师。我没电话,牛老师又业务繁忙,常常出差,好几次都没见到她。
那时,我负债累累,腿疼病经常发作,小煤矿又不景气,致使我的经济十分困难。进城为省去厕所的五角钱,在家不敢喝水,每次去只拿从蟒川到汝州往返的车票钱。有一次,实在没有钱,就从家里拿块废铁到核桃园的废品收购站卖了十来元,高高兴兴又去了一趟汝州城。
我的老婆见我像入了魔,心里很是着急。我去煤矿拿着笔纸,在矿井下写,去干农活拿着笔纸,干着干着,就蹲在地上写了起来。她气急了,怒斥道:“真是鬼迷心窍,上学时你不学,年轻时候你不学,土已围住脖子了,学还有啥用?你花的钱算算能买多少鸡蛋?你要是都买鸡蛋吃了,我什么都不会说,可你把钱都扔进了污泥坑了!”大女儿赶紧给我保驾护航:“俺爸不吸烟,不喝酒,不打牌,不赌钱,就这么一个爱好,你就不要责怪他了。”就这样,有时去文化局,有时下班骑自行车绕十几里路,去蟒窝向王振松老师请教。
我的“执迷不悟”,感动了文化局艺术科长李吉峰老师,他推荐我参加了汝州市基层文艺骨干培训班,在那里有幸认识了来自平顶山市的《艺苑》主编陈习俭老师。他看了我的《吃酒席》,直摇头,又修了两遍,他还是说:“不入戏,不入戏。”
2016年,我背着稿子和几本《艺苑》杂志去浙江打工。在那里,我从《艺苑》杂志中受到启发,从头到尾又修改了几遍,把《吃酒席》改为《从咱做起》,发往《艺苑》编辑部,周公明老师稍作改动,发表在《艺苑》上,并获二等奖。
这个小戏曲,历经十来年,终于诞生了,也让我梦想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