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郊:面朝汝海 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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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7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0-08-06

孟郊:面朝汝海 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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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

从小学背诵“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的时候,我们就认识了孟郊。后来又读到他专门为汝州所做的“汝水无浊波,汝山饶奇石”,对他的印象更加深刻。

“元轻白俗,郊寒岛瘦。”这是北宋大文豪苏轼在《祭柳子玉文》中对他的评价。“郊寒岛瘦”,“郊”在前,指的是孟郊;“岛”在后,指的是另一位诗人贾岛。他们两位都是唐朝诗人,二人的诗风也很相似,苏轼评价为“寒瘦”。“寒瘦”是指诗风“简啬孤峭”,也就是他俩写诗格局狭隘、用词险怪、情绪穷愁、精神消极。

孟郊清寒终身,诗也多写世态炎凉,民间苦难。写情诗并不多见,但偶一见之,也让人惊心不已。苏轼对他的评价,可谓一针见血,评价简洁,入木三分,成为其传之后世的文学标签。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1200多年前的一个黄昏,江南小镇武康(今浙江德清)清河坊孟宅,一位老母亲凑着昏黄的油灯,一针一线地缝衣,身旁坐着一位年届半百的书生。这是孟郊和他的母亲。

“春风得意”后的诗人终于获得了溧阳县尉的官职,回家来接母亲去任上,让年迈的母亲去享享清福。如果没有母亲的叮咛,没有母亲殷切目光的激励他莫要灰心,没有母亲温暖的手一次次把他推向赶考的长安道上,诗人能否坚持下来?人家是“十年寒窗”,可诗人何止十年?到了46岁才科举及第,及第之后又等待了漫长的四年,才当上县尉。此刻,孟郊坐在母亲身边,感慨万千,感动万分。

千古绝唱《游子吟》诞生了。它凝结了天下游子对母亲的眷眷之心。它传颂千年,跨越国界,是抒写亲情的经典。故乡养育了诗人,诗人及其《游子吟》成为故乡闪耀的人文徽章。

“汝水无浊波,汝山饶奇石。”贞元九年(公元793年),诗人孟郊由洞庭至汝州访问陆长源,写有《汝州南潭陪陆中丞公宴》等诗。

这首诗的意思是说:汝河水没有浑浊的波浪,汝州山岭的奇石非常丰富。此二句暗示,汝州的官员清廉,汝州的稀奇事也多,用以赞扬陆长源治理下的汝州政治清明,社会稳定,人才济济,人民生活富足。非常有德才的人物都来汝州执政,许多文人才子纷纷涌向汝州。

这两段日子,对于穷困辛酸一生的孟郊来说,是难得的温馨时光。孟郊活了64岁,并且两次科举都落榜,最后终于在他46岁的时候才考中进士。但是由于在其位不能施其政,或者说是不能获得很高的幸福感的时候,他终日吟诗饮酒,不办公事。县令无奈,只好另外找一个人代他办公,称为假尉,分掉他的一半俸禄。

而他本人则在洛阳一个多山多水之宝地不冷不热地维持着他所谓的仕途,经常约上三五好友,放浪形骸于山水之间,谈词说赋就成了他的生活日常,所以,久而久之,他对周边地区的山山水水也相当熟悉了。

汝水流经之地较多,理所应当的也就成了他常去的地方。从他传世的可以查找的诗词里,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汝水之于他,更像是一个可以完全放松自己、约请好友的佳地。

有一次,在汝水边有个叫南潭的地方,他和自己从洞庭湖远道而来的老朋友陆中丞在此相聚,吃饭喝酒,相谈甚欢。没想到兴至酣处天突降大雨,于是大家临时起意,想在山间走一走。豆大的雨点很快便将地面打湿,一群酒意正浓的人穿着草鞋打着竹杖,嘻嘻哈哈地顺着山路往下走。

走走停停之间,在哗哗的雨水间隙中忽然听到一阵别样清脆的水拍石岸的声音。循着声音继续前行,只见路边的水也变得越来越清澈。于是一群人开玩笑让陆中丞就着这清凌凌的水先洗把脸,如果刚才的杯箸之欢是为他接风的话,那这清水洗脸就当作是洗尘了。

虽然雨滴落在水面上把平静的水面一点点击破,但是水底的小石块还清晰可见,这几块堆在一起看着像腾飞的巨龙,那几块挨在一起像是一棵松树,于是大家都满心欢喜地分享着自己的新发现。

欢笑之间,不知谁大喊一声,看见不远处的山顶上有一个小亭子,大家前呼后拥地向那座神秘的小亭子走去。登山的途中,雨势渐小。腿脚快的人率先跑到山顶,朝着掉队的人报告这山顶的景象。大家加快速度,到达山顶后禁不住大吃一惊。

原来是骤雨初歇,天渐放晴,山间开始有一团团烟雾在其中游走。朦朦胧胧的云雾和雨雾交汇在一起,站在山顶仿佛置身仙境一般。正当大家沉浸在其中时,一阵悠扬而清脆的琴声从不远处的亭阁里翻飞出来。无奈此时夕阳西下,夜色渐落,大家只能带着小小的遗憾暂时下山回家。

面对人世苦难,诗歌成了孟郊最好的“避难所”。

我想,《游子吟》写于江苏溧阳和“迎母去溧阳”已不重要,“汝水无浊波,汝山饶奇石”写于汝州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作为华夏子民,我们一直努力并且相信,游子文化已在人的心中枝繁叶茂,开出不一般的春天……

公元751年,孟郊生于湖州。这一年,大唐表面上仍是一派繁荣景象,盛世之下,一片煌煌。然而,仅仅4年之后,一场动乱彻底爆发,大唐帝国从此由盛转衰。

这一年,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这一年,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用怯生生的目光打量着这个兵荒马乱、战火纷飞的世界,少不更事,就已见闻太多的杀戮与逃亡。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孩子也就是孟郊,便逐渐养成了孤独、敏感、冷僻的抑郁性格。尤其是在10岁那年父亲去世之后,孟郊愈发的孤僻,不爱与人交往,母亲一人含辛茹苦将他和两个弟弟抚养成人,正因为此,孟郊对母亲有着特别深厚的依恋。

孟郊,字东野;湖州武康人,父庭珍,官崑山尉,生三子,郊、酆、郢。郊随父居洛阳,父早卒,郊奉母居,贫甚。刻苦吟诗,不趋时尚,隐居嵩山,称为处士。

幼年失怙百事谙,晚岁穷愁形影单。留得清寒苦吟句,游子天涯竟何堪?幼年丧父,中年丧妻,晚年丧子,这些人生中的几大惨事,都被孟郊一人碰上了。在璀璨的中华文明史灿若星河的天才巨匠中,一生悲苦如孟郊者,恐怕并不多见。

青年时期的孟郊见家中清贫难当,一人离家开始了数年的隐居生活。每日与明月孤云相伴,晨钟暮鼓,青灯黄卷,饱读诗书,遍阅经史。

转眼,已至而立之年的孟郊,开始了自己的游学生涯,踌躇满志的他毅然挥别家乡,踏上未知的旅程。可此时的山河,早已是满目疮痍,游历之途,百姓水深火热的生活令性格本就十分偏激敏感的孟郊无比震惊。

后来在江西上饶,孟郊结识了茶圣,这一年是公元784年,孟郊34岁,陆羽52岁,两人一见如故,品茗说茶,彻夜纵谈天下大事。游历到苏州的时候,他和诗人韦应物以诗歌唱和,成就一段文坛佳话。

30岁之前的孟郊,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行踪飘忽不定,除了诗歌和渐渐微起的名声,其余不足为道。

中年之后的孟郊开始活跃,41岁那一年,孟郊中了吴兴乡贡。他兴冲冲地赶赴长安参加科举考试,满以为能由此扭转命运。

也正是在此时,孟郊遇到了25岁的考生韩愈。由于性格相似、志趣相投,都异于世俗之人,韩孟两人很快便结为忘年之交。

造化弄人,同样才华横溢的两个人,年龄小17岁的韩愈榜上有名,而中年大叔孟郊却名落孙山。孟郊以雕鹗自比,却不料科举落第;而那些“鹪鹩”般胸无点墨的无能之辈,通过投机取巧却能官运亨通。顿觉天地失色,日月无光,连姹紫嫣红的无边春色都蒙上了严霜。

为了给他安慰,名声渐起的韩愈贴心地为他写了一首鸡汤:

长安交游者,贫富各有徒。

亲朋相过时,亦各有以娱。

陋室有文史,高门有笙竽。

何能辨荣悴,且欲分贤愚。

自那以后,已经有一定话语权的韩愈在各个场合都极力推荐孟郊,怒刷存在感,这也使得孟郊很快便声名大震。

交到知心的好朋友,是人生中最赚的事情。

孟郊重整旗鼓,第二年,已经颇有声望的孟郊参加了他人生中的第二次国考,无奈命运坎坷,照例又是落榜。

羁旅无依,贫寒穷困的孟郊更是看透了世态的冷暖炎凉,面对眼前重重困境,孟郊心灰意冷,近乎放弃。

在所有母亲的眼里,自己的儿女总是最优秀的,孟母亦是如此,面对整日消极度日、不思进取的孟郊,孟母在旁一直鼓励,据史书记载,3年后,孟郊再次奉母命赴京科考。

命运垂怜,这一次终于得登进士第。这一年,孟郊已经46岁,放榜之日,他喜不自胜,挥毫写下生平第一首快诗:

昔日龌龊不足夸,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相对白居易的“慈恩塔下题名处,十七人中最少年”,一日看尽长安花,更添几分得意。

可及第之后只是具有任职资格,因尚无官职空缺,孟郊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踌躇满志地看尽了“长安花”,孟郊在家徒四壁的凄清中苦苦等待,直到公元800年才等到了一个溧阳县尉的官职。

年近半百的孟郊,终于入仕为官,可这样的芝麻小官,孟郊实在是不甘心,况且他以文人任武职,避长用短,做官并不称职,有力无处使,简直糟心。

好在,溧阳城外不远处有个叫投金濑的地方,又有故平陵城,此地山林苍翠,流水环绕,内心孤苦的孟郊常到此游玩,徘徊赋诗,流连忘返,以至于日常的政务都不愿意处理。

官做的不称心,却好在收入稳定,衣食无忧,孟郊便回到老家,准备将年迈的母亲接到自己身边安度晚年。

迎接母亲的前夜,无限前尘往事涌上心头,辗转反侧的他一宿未眠,天蒙蒙亮,恍恍惚惚中,孟郊见斜屋泛出灯光,走到院子里探身过去,屋子里是自己白发苍苍的老母亲,手上是一件新缝制的衣服,衣服上密密麻麻的线是那样的清晰,在灯光的雕刻下,母亲仿佛一座雕塑……一首千古绝唱,就此现世: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此后1000多年,无数人读罢此诗,无不为这份深深的母爱潸然泪下。看似平淡无奇的诗歌早已经穿越了时间和空间的界限,永远熠熠生辉。

公元806年,受韩愈举荐,应河南尹邀请,盂郊被任命为水陆运从事,试协律郎,自此,孟郊移居洛阳,生活稍有宽裕。可就在此时,好像命运容不下孟郊的一丝笑容,没过多久,孟郊的三个孩子相继夭折。年近花甲的孟郊悲痛欲绝,整日以泪洗面,沉浸在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中而无法自拔。

60岁的孟郊已经被命运折磨的遍体鳞伤,此时,年迈的老母亲也离他而去,孟郊丁忧居丧,孤苦无依、亲人离散的他回想一生坎坷,万念俱灰,百感交集。

5年后,郑馀庆转任为山南西道节度使,又奏请孟郊为参谋。孟郊应邀前往,却不幸在阌乡暴病而亡,终年64岁。

由于一生孤苦无依、亲人失散,孟郊病逝后,一时竟然没有人处理丧事。史载:“家徒壁立,得亲友助,始得归葬洛阳”。韩愈为其作墓志铭,张籍倡议私谥曰贞曜先生,故韩愈题《贞曜先生墓志》。

由此可以看到,孟郊一生生活之艰苦与贫困。他64载的生命,是一部令人扼腕叹息的辛酸血泪史。

宋人诗话中,常有论到孟郊的,大多肯定他诗的风格,而不喜欢他愁苦的音调。苏辙说:“唐人工于为诗,而陋于闻道……郊耿介之士,虽天地之大,无以容其身,起居饮食有戚戚之忧,是以卒穷以死……甚矣,唐人之不闻道也。”

他生逢盛世,却没能欣赏到盛世之下的最后一抹余晖,他的一生,无疑是命运极其多舛极其坎坷的一生。正是那些无法排遣、无力抵抗的苦难,使得孟郊把毕生精力都倾注在诗歌之中,那是他的“避难所”,也是他的“发泄场”,惊天的磨难最终催生出一个诗歌的“囚徒”,留名千古,名垂青史。

孟郊———我只愿你面朝汝海,春暖花开。

如今,在汝州人的眼里,孟郊不再是一个苦吟诗人,而是一个快快乐乐不老的长者。

在汝州,陆中丞要辞别孟郊,但是在临行之前还想去南山上再一探究竟,孟郊爽快地答应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去登山,他吩咐家仆赶快去准备酒菜。鸡鸣几遍,天刚破晓,几个人就迫不及待地出发了。清早山间小路上的行人尚少,只有草尖上晶莹的露珠在相伴,一路吹着欢快的口哨不多时就到达山顶。这次大家直奔目的地,在还没到小亭子的时候,眼尖的家仆就已经看见了亭子中正在弹琴的一个老者。他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琴声和习习清风中,并没有意识到琴声已经吸引了这几个早早来造访的人。大约过了半个时辰,老者才缓缓地息音,睁开眼看到跟前这一群陌生的人,并跟他们交谈了起来。

孟郊和陆中丞并没有说明来意,只是拱了拱手说恰巧路过想歇歇脚,而老者也没有过多地询问。这两个在仕途上并不是一帆风顺的人在这半个时辰的琴声中似乎都心照不宣地感受到了什么,顿时觉得心胸开阔起来,忍不住拿出酒来唱起歌儿,突然觉得眼前的山石可爱起来,水流声活泼起来。原本是两个文弱之人,此时竟十分豪爽,力邀老者一起加入他们席地而坐,开始享受这清酒和菜肴,只谈生活,不问世事。周围不高不低的山相互肩挨着肩,也似乎和他们一起融进这美好的宴会中。

相互举杯,只需只言片语便懂得对方的内心。就像重逢不用问归期,只要你来我就在。说到兴起之时,长者又开始抚琴长吟。在兴致正浓的时候,大家乘兴而归,就此别过。

送走了好友之后,孟郊对陆中丞念念不忘,于是,他提笔赋诗,写下了《汝州陆中丞席喜张从事至同赋十韵》这首千古绝唱,为汝州扬名立万。

汝水无浊波,汝山饶奇石。

大贤为此郡,佳士来如积。

有客乘白驹,奉义惬所适。

清风荡华馆,雅瑟泛瑶席。

芳醑静无喧,金尊光有涤。

纵情孰虑损,听论自招益。

愿折若木枝,却彼曜灵夕。

贵贱一相接,忧悰忽转易。

会合勿言轻,别离古来惜。

请君驻征车,良遇难再觌。

关于孟郊三到汝州的可考文献,现在已知的只有他做的三首诗《汝州南潭陪陆中丞公宴》《汝州陆中丞席喜张从事至同赋十韵》《夜集汝州郡斋听陆僧辩弹琴》,从诗的内容中也可以粗浅地分析出,孟郊此时的洒脱心境,与汝州绵延的青山以及清澈的流水有着一定的微妙关系。

孟郊的痛苦,来自于对家国动乱的痛心疾首;来自于仕途受挫的孤愤失意;也来自于亲子离散的凄冷与孤寂。

他一生得到了唯一的称号就是一个字“穷”。连他的好友、大名鼎鼎的文学大家韩愈介绍他时,开口就是一句“有穷者孟郊。”这个一点都没有夸张的意思。他就是那么穷。

翻看大唐所有的诗人资料,一生能与这个字沾边的似乎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杜甫,一个就是孟郊。但杜甫的穷并不是一开始就穷的。不说杜甫祖上辉煌的历史,光是杜老爹好歹也是做过兖州司马的,家里还是有点余钱的,20岁前,杜甫官二代的小日子过得还可以,漫游吴越,历时数年。

遇到好友李白,兄弟俩更是过着“放荡齐赵间,裘马颇清狂”的漫游生活,日子过得逍遥自在。这个时候,你说他穷,有人是不信的。他真正的穷,是从40岁后开始的,此时的杜甫在长安客居10年(当时有钱人还说:长安居,大不易),奔走献赋,郁郁不得志,仕途失意,过着贫困的生活,“举进士不中第,困长安”。

掰着手指算,杜甫至少过上了将近30年的小康生活,和孟郊的穷并不在同一个级别。真正意义上从头到尾的穷人只有孟郊一人。他出生湖州武康,父亲是一名小吏,家中清贫,贫穷似乎带给了他巨大的自卑感。

但对于中国文学史来说,孟郊是幸运的。如果没有他,大唐也许少了几首好诗,我们望而生畏的《全唐诗》也许会少了几页纸,而我们也许少说了许多话,少了许多情感的表达。

比如喜悦时,没有“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

想念母亲时,再没有“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憋屈时,我们大概说不出“弃置复弃置,情如刀剑伤。”

对老婆说情话时,大概是没有“心心复心心,结爱务在深。”

说理想时,大概也没有“朝思除国仇,暮思除国仇。”

幸运的是,历史十分肯定地保留了他和他的诗,并且一直延续了下去。孟郊并不知道,他苦苦追求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人生,其实在另一个领域早早就打开了。他朴质而深挚的诗风,在当时诗坛是别开蹊径而富于创造性的。在杜甫还没有走出来的大唐,他苦心造诣,惨淡经营的白描手法,已经成了一座里程碑。

欧阳修评论他:韩孟于文词,两雄力相当。

苏轼赞美他:“诗从肺腑出,出辄愁肺腑”。

北宋的文学大家梅尧臣以“诗穷而后工”,以孟郊相诩,创作了独具风格的“老硬不可截”的诗歌。以翻新求奇著称的黄庭坚,干脆以孟郊为底蕴,开创了属于自己的江西诗派。

如果孟郊生前知道这些,也许多少会有些安慰。只可惜,历史虽然从不缺席,却喜欢迟到。

所谓“千秋万岁后,谁知荣与辱?”大概说的就是孟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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