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恩来：知道你眼睛不好，身体怎么样？

毛泽东：身体还可以，眼睛也没有事，只等它成熟了。又说，你身体不好，还让你到我这里来，又是坐飞机来。

周恩来：我有些事，还得请示你，我不来，怕有些事说不清，我也不放心。

毛主席指着沙发，让总理坐下，说：来，慢慢谈。

周恩来转达了中央各同志对毛泽东的关切和祝愿。

毛泽东当时身体状况不佳，病情时有反复，所以他对周恩来说，明年一月起，外宾我不见了。要求见，我也不见了。我吃饭、睡觉还好，游了五次泳。就是讲话、肺、腿。毛泽东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腿。毛泽东身边茶几上放着准备好的纸笔，代言用的，说着说着他就会用红蓝铅笔写一两个字，以帮助自己表达意思。毛泽东风趣地用湖南方言说，脑壳好，肚子好。就是腿不行了。

周恩来听后，立即蹲下身撩起毛泽东的裤脚，用手按按他的下肢问：有没有浮肿啊？

毛泽东问总理：你的病怎么样？

周恩来简要地报告了病情，说：不要紧，开四届人大没有问题。

毛泽东知道周恩来是在硬挺着。他对周恩来说，老了，人老百病生。明年一月起，外宾我不见了，要求见，我也不见了。你身体不好，四届人大以后，你安心养病吧。你可以到外边走一走，像汉口、长沙。国务院的工作让小平同志去顶吧！

对王洪文，毛泽东则比较冷淡。

据有关记录，这一天毛泽东就以不容置辩的口气对王洪文说：“江青有野心。你们看有没有？我看是有。我比你们了解她，几十年。”

毛泽东说，这次你们来，谈两个问题，一个人事安排，一个理论问题。

这天，毛泽东和周恩来、王洪文谈的是人事安排。

关于邓小平，毛泽东说，他政治思想强。（毛泽东指指脑袋，然后又指指王洪文）Pol i t i cs（政治）比他强！王洪文听不懂Pol i t i cs是什么意思。

毛泽东说，他没有邓小平强，边说边在纸上写了一个“强”字。

周恩来汇报到叶剑英以军委副主席兼国防部长，邓小平以第一副总理兼总参谋长时，毛泽东插话说，我看小平做个军委副主席。军委副主席、第一副总理兼总参谋长。说着，又在纸上写下“人材难”几个字，周恩来领会了，讲出“人材难得”这个词，毛泽东便把笔搁下了。

毛泽东又强调说，总理还是我们的总理。

关于副总理人选，当周恩来念到：邓（小平）、张（春桥）、李（先念）毛泽东插话：说了一个“陈”字，即陈锡联。

当谈到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人选时，毛泽东说到邓颖超，周恩来解释后，毛泽东没有再提意见。他还嘱咐“问候郭老”（指郭沫若）。

12月24日，毛泽东再次同周恩来、王洪文谈话。

一见面，毛泽东就说：“多住几天。你们两位在这里，让邓小平在北京管事。”

周恩来说，我们都拥护主席的意见，小平作军委副主席、第一副总理兼总参谋长。

毛泽东又提出，由邓小平担任中共中央副主席。他问周恩来：“江青为什么反对邓小平出国？”又告诉周恩来，“她说张春桥恐怕有点才干。”

周恩来讲到设想的总政治部主任的三个人选时，毛泽东笑着说：“罗荣桓。”罗荣桓早已去世了！毛泽东这样说无非是表示总政治部主任现在还没有合乎理想的人选。

12月25日，毛泽东又同周恩来、王洪文谈话。

在这次谈话中，王洪文又一次透露了他们一伙要权的野心。毛泽东当即严厉批评了他。

毛泽东说：“‘四人帮’不要搞了，中央就这么多人，要团结”，“不要搞宗派，搞宗派要摔跤的。”

这是毛泽东第一次提出“四人帮”这个概念，并且是向政治局正式提出来的。

1973年底，王洪文曾背着毛主席、党中央，在中央读书班作过一个关于“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问题的报告，在湖南广为传发，造成极坏的影响。1974年12月23日周恩来到长沙后，负责省公安厅工作的高文礼向他反映湖南传发王洪文的这个报告，周恩来让人找来审看后，即向毛泽东作了汇报。毛泽东对王洪文进行非组织行动，在中央读书班作这样的报告，进行了严肃批评。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