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亥年孟夏,汝州作协组织四十余位文友赴蟒川镇采风,老中青三代作家齐聚云水,规模空前,实乃汝州文坛一盛事也,叹然记之,聊作纪念。
半山先生曰:而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予窃以为然也。观蟒之古镇,有冰川非常之观,跻身寰宇四大奇迹,距今已愈八亿载。赧王偏安不测,五朵山麓战败身死,陵存寺在,唏人矣。更兼茶马古道,悠悠然亘于东南。今之花海,生态之园,凡此种种,不一而足。故甚可往哉。
自赧王陵迤逦西南,乱石堆底,间或溪水,时潜时见,两岸危峰对峙,古木不知其数焉。行约数十米,峰回溪转,一高崖兀立,状若火炬,巅峰刃可百甲也。及峰下,则阴森入洞,无风自寒焉,虽炙日不为矣。
谷无水流,然则环可挽弓也。有近路者,须穿密林方至。林间蒸云升腾,下有荆棘当道,入则几桑拿,汗频发哉,毋分心乃蜗行。
既至穷尽也,豁然开朗,元列一方胜景焉。谷宽且长,溪水若有无,乱石类鸡卵者,复难测几层矣;有方者,疑为山崩落也。其色白,间赭者,或绿苔上布。西去百余米,忽一潭碧水,仿大河之壶口断层下流也。或有鱼虾栖矣,不可辨哉。
有天凿之台,可攀援而上。日以曝,行以艰,随以希。揣此谷,知其端,而无知其穷也。山行三四里,渐见溪水潺潺,流经跌岩,缓聚成潭,连而成珠。观其两岸,野芳发而幽香,佳木秀而繁阴。有大石坦然天床,日月不可泽其一二,既酷暑却抚之冰甚焉。嗟夫,此天设之避暑胜地哉。
仰视高上,秀木依山而趋,几摩天也。暑气蒸蒸然,有蓬莱之烟霞,飞鸟穿云箭般,夭夭而杳然矣,似未之过也。遥想老聃、庄周、鬼谷,其修本复命之终生所求者,亦不过此焉。有前行者,杂物遍布,慨其爱美色而不知护花也者,此其未悟共谐天之造化哉。而行之愈远,则人之踪愈灭,幸然幸然。嗟乎,右冬青沟刻不容缓也!
余欲进深而探其幽,奈何随行者嘱之将集,故转而退谷,实心不甘也。
于是余有叹焉。半山之游褒禅山,其遗憾与吾有类类然。故世之万物,欲穷其者,非矢志不可及也;既矢志,尚须万事俱备矣。因此念,其为初访,若有来者,必穷尽也。
独乐乐,不若众乐乐。与众乐乐,余以独乐乐。独乐乐而能载文者,乃汝州虢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