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江青在9月5日接见安徽造反派赴京代表会议上的讲话。从群众的欢呼声看，派性对立严重的群众为之鼓掌欢呼的是江青所讲：“我一定要自卫，我一定要还击!”

毛泽东说，文攻武卫，不能这么提。我讲了一路，在工人阶级内部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工人阶级内部，更没有理由一定要分裂成势不两立的两大派组织。我还讲了一路的大联合，讲各自多做自我批评，求大同，存小异。现在讲“文攻武卫”，这是唱反调嘛！双方都搞起“武卫”来，戴上柳条帽，拿起长矛来，还怎么联合？这个提法不行。

当汇报到少数人不讲政策，随便开枪，打死人时，毛泽东说，群众起来讨论，不赞成他们，群众起来都反对就收场了。抓军内一小撮的口号搞不久，现在已经不那么响了。他们不拥军，一拥军就没有对象了！

毛泽东说，我已经讲了一路，南京军区不能倒，许世友不能倒。南京军区是个标志，南京军区一倒，其他军区都要受影响。我讲了一路“文化大革命”不能搞下去了，明年春天一定要结束，然后开九大。有人就是不听招呼。王力就是不听招呼！

毛泽东说，我知道，有些人是不会听招呼的，他还要搞下去。谁要搞谁就搞去，我是不要搞了。有些话我不在这里讲了，我回北京再讲！

专列离开郑州之际，毛泽东再次指示杨成武：回去就搞个机构，你来负责，任务就是解放老干部。你再抓个训练班，不但党政群干部要集训，红卫兵小将的头头也要集训，训练时间不一定长，至多两个月。北京搞，各省各大区也搞。都说林彪同志是黄埔军校毕业，什么毕业？他在黄埔军校不过四个月，那就是个训练班嘛！

毛泽东说，我现在很不喜欢“四个伟大”，讨嫌！这话你告诉总理，不要对林彪讲。

这次毛泽东返京，在火车上听说列车乘务人员也分三派，都说自己是造反派，人家是保守派。给他们做工作，他们说“和稀泥”。毛泽东索性把三派的代表找来，听他们辩论，他们辩论了两个小时。

毛泽东说，我看你们没有根本的利害冲突，应该联合嘛！三派还是不想大联合，都指责对方，不做自我批评。又说：不要尽看别人的缺点错误，你就讲你自己的，人家的问题他自己会讲的。人家的缺点应该人家讲，你讲什么？

这样就没有吵起来。等到他们从主席车厢走出来，仍然说对方是“老保”。

毛泽东让张春桥去做工作，张春桥对他们说：“毛泽东和一个省谈话也不过两个小时，和你们却谈了两个小时，你们还不联合，回去怎么交账？”结果三派均照主席指示检查了自己，彼此越听越感动，他们联合起来。当然，也不那么简单，有一派还提条件，可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事，离北京只剩三个小时，经过做工作，也通了。

三派达成了联合协议，到毛主席那里去报喜。毛泽东说，祝贺你们，送你们四个字：“斗私，批修”。

9月23日，专列到邯郸，毛泽东稍事休息继续北上。

当天，毛泽东回到北京。

24日，毛泽东在北京召开会议，谈到召开九大的问题。

26日晚上，毛泽东亲临京西宾馆，接见参加集训的全国各大军区的近千名军队干部。

在热烈的欢呼声、口号声平息后，毛泽东前倾身子，朝台下人群中张望着，搜寻着，大声问：“陈再道来了没有？”

一阵沉默，仿佛是猝不及防的闪电雷鸣，整个会场惊呆了，凝固了。略过几秒，陈再道站起来大声回答：“主席，我是陈再道，我来了！”

“好！好！”毛泽东连说两个“好”字，向他点头，向他招呼，安抚着说：“来了就好，不要泄气，要继续革命，你坐下吧!”

整个会场静听着毛泽东的话，陈再道眼含着热泪，近千名军队干部也被这情景感动了。

五十四南下了解九大精神落实情况

1969年4月九大以后，毛泽东主要抓了几件大事：一、结束动乱局面使国内局势逐步走向稳定。九大以后，毛主席、中央开始解决内蒙、山东、贵州、湖北等地的问题，稳定局势。二、整党建党和斗、批、改。三、重建党政机构。根据毛泽东的指示，中央开始考虑中央国家机关精简、改组、下放，成立新的国务院业务组。四、随时准备面对北方的战争威胁。根据毛泽东的意见，召开了中央战备会议。落实各项战备工作，军工部门按战时需要移交军队管辖。

已有一年多没有外出的毛泽东，在九大结束后，心情轻松地登上南下专列，准备到南方转一圈，看看九大精神的贯彻落实情况，同时也算是一种休息。

1969年5月29日，他听取了周恩来关于中央国家机关精简、改组、下放，成立新的国务院业务组初步方案和想法的汇报。毛泽东表示：就照谈定的原则去做。但国务院业务组的人员调整，需等纪登奎、李德生二人到京后，先确定二人分工，再提出正式名单。

汇报结束，毛泽东登上专列离京南下。

30日，专列途经邯郸，短暂休息后，继续南下。

31日，专列在郑州车站稍事停留。

毛泽东在专列上接见了刘建勋、纪登奎。毛泽东询问河南的形势，刘建勋说，遵照主席上次的指示，做了教育工作，现在河南的局势好多了。但有些地方联合不起来，少数人还在闹，我们工作没有做好。

毛泽东说：“河南解放老干部多，好。干部互相对调，这个办法好，这是河南发明的”。毛泽东提出：“纪登奎要调到北京工作，两头跑，一半北京，一半地方。北京的事也难办。在北京机关工作，不可过长，不可过短，就去个短工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