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泽东说，我们在解放以后，对知识分子实行包下来的政策，有利也有弊。现在学术界和教育界是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掌握实权。社会主义革命越深入，他们就越抵抗，就越暴露出他们的反党反社会主义的面目。吴晗和翦伯赞等人是共产党员，也反共，实际上是国民党。现在许多地方对于这个问题认识还很差，学术批判还没有开展起来。各地都要注意学校、报纸、刊物、出版社掌握在什么人手里，要对资产阶级的学术权威进行切实的批判。我们要培养自己的年轻的学术权威。不要怕年轻人犯“王法”，不要扣压他们的稿件。中宣部不要成为农村工作部。

《前线》也是吴晗、廖沫沙、邓拓的，是反党反社会主义的。文、史、哲、法、经要搞文化大革命，要坚决批判，到底有多少马列主义？

三、工业体制问题。

毛泽东说，中央是虚君共和好。中央只管虚，只管政策方针，不管实，或少管点实。中央部门收上来的厂收多了，凡是收的，都叫他们出中央，到地方上去，连人带马都出去。现在是南粮北调，北煤南调，这样不行，要改变。

毛泽东谈到：义务劳动，先作普遍宣传，打破老一套，逐步实行。

备战、备荒、为人民。地方积累要搞，不能都集中到中央，地方不能扩大再生产，苏联吃了这个亏。

搞小钢铁厂，一个省搞几十个。我们的国家，秦以来统一了，秦始皇中央集权，停滞了，长期不发展。我们也许走了错误道路，统一，也有好处，发展了，但要长期下去，也不能发展。中央计划要同地方计划结合，中央不能管死，省也不能完全统死。计划也不要统死。总而言之，不能太死，要卡，不能卡死。不论农业扩大再生产也好，工业扩大再生产也好，都要注意中央和地方分权，不能竭泽而渔。救灾也是一样，要靠自己，要独立自主，天天靠人救不是办法。

林彪在会上又大谈要学毛主席著作。毛泽东表示，不要学翦伯赞的那些东西，也不要学我那些，要学就要突破，不要受限制，不要受束缚。林彪坚持说：列宁也是超，我们现在要提倡学毛主席著作，是撒毛主席思想的种子。毛泽东表示，那样说也可以，但不要迷信，不要受束缚。

参加这次会议的王任重在日记中写道：“主席在谈话中谈了曹操、司马懿的当机立断，讲古比今，要我们的同志们不要优柔寡断，要大胆，不要顾虑多端。”

在杭州会议期间，毛泽东还在一次小会上严厉地批评《人民日报》登过不少乌七八糟的东西，提倡鬼戏，捧海瑞，犯了错误，又批评人民日报社社长吴冷西是半马克思主义，要不断进步，否则要垮台。

列席这次会议的吴冷西回忆道：“从会议厅出来，我向周总理说，主席这次批评很重，我要好好检讨。总理对我说，不光是批评你，也是对我们说的。回到西泠饭店，我又对彭真同志谈了这事，他也说，主席的批评不仅对你，也是对我们说的。他们两位的话可以说是安慰我，但我隐约感到，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24日，在《文艺座谈会纪要》下发前，毛泽东再次批示：“各件都看了，都同意。只在《纪要》内的几处，增加少数文字，或者改了几个字。请酌定。现在原件退还给你。”

3月26日，毛泽东离开杭州到上海。

3月初，《二月提纲》下发以后，张春桥派上海市宣传部长杨永直到北京“摸底”。3月11日晚，中宣部副部长许立群向彭真汇报了同杨永直的谈话并请示如何答复上海方面提出的问题。许立群说：“杨永直问，学阀有没有具体对象，指的是谁？”彭真回答说：“学阀没有具体指什么人，是阿Q，谁头上有疤就是谁。”许立群说：“杨永直问，上海要批判一批坏影片，包括《女跳水队员》行不行？因为有大腿。”彭真反讥道：“你去问张春桥、杨永直，他们游过泳没有？”许立群说：“杨永直问，重要的学术批判文章要不要送中宣部审查？”彭真说：“过去上海发姚文元的文章，连个招呼都不打。上海市委的党性到哪里去了？”彭真的答复很快传到了上海，毛泽东知道后非常生气。

3月28日、29日，毛泽东两次接见了以宫本显治为团长的日共代表团。毛泽东同他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谈话，在谈到党内斗争时，毛泽东说，要坚决反对我们党内的现代修正主义思潮，这种思潮是国内外资产阶级反共反革命反人民的思潮在我们党内的反映。如若不注意，并采取措施加以克服，那是十分危险的。

3月28日、29日，毛泽东两次找康生谈话，对《二月提纲》公开表态：《二月提纲》混淆阶级界线，颠倒敌我关系，不分是非，是完全错误的。

毛泽东说：“如果包庇坏人，中宣部要解散，北京市委要解散，五人小组要解散。”针对许立群责问发表姚文元的文章不向中宣部打招呼，毛泽东说：八届十中全会作出了进行阶级斗争的决议，为什么吴晗写那么多反动文章，中宣部都不要打招呼，而发表姚文元的文章偏偏要跟中宣部打招呼？提出，要“打倒阎王，解放小鬼”！我历来主张，凡中央机关做坏事，我就号召地方造反，向中央进攻。

毛泽东说，去年九月会议，我问各地同志，中央出了修正主义，你们怎么办？很可能出，这是最危险的。要支持左派，建立队伍，进行文化大革命。他还说：“我们都老了，下一代能否顶住修正主义思潮，很难说。文化革命是长期艰巨的任务。我这一辈子完不成，必须进行到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