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他讲话中所说好的、没有“四不清”问题的基层干部是少数，公社、大队干部大部分烂掉了，也讲了不同看法。我说：基层干部多数是好的、比较好的，江苏没有发现烂掉的社、队领导班子。少奇说：你这是没有下去，不知道实际，讲的还是三年前老情况。我回答说：我经常下去，对本省情况是知道的。毛主席也说干部的大多数是好的、比较好的。少奇打断我的话，问我对王光美向参加省委四届四次扩大会议的同志所作的关于“桃园经验”的报告有什么看法。这是因为，王光美作报告时，我没有到会，请了省委其他常委主持会议，可能少奇认为这是对“桃园经验”重视不够。特别是“桃园经验”基本的一条，是认为社、队干部烂掉了，有的是“和平演变”变过去的，有的本来就是地、富、反、坏，都不能靠。所以，他听我讲干部大多数是好的和比较好的，就很反感，并进而问我：究竟赞成不赞成王光美的报告？我说：从江苏的实际出发，学习精神实质。符合江苏情况的，就学习运用；如果不符合江苏情况，就不照搬。少奇说：那你们江苏就不执行了？我说：不盲目执行。当时，刘少奇听我讲了看法并未发脾气。第二天晚上，临他离开南京前夕，我偕同我爱人徐敏，去看望他和王光美。少奇与我个别交谈，严肃地说：你昨天讲的那三个不同意见（即农村“四清”、城市“五反”是有成绩的，基层干部多数是好的，对王光美的报告不能盲目执行），是不对的。我坚持原来的看法，这就引起了“顶撞”，少奇发了脾气。

事后，刘少奇给江渭清写了一封非常严厉的信，批评江渭清及江苏的工作。经过毛泽东的批准，这封信作为中央文件发到了全国。

1964年12月至1965年1月的中央工作会议上，刘少奇和毛泽东之间发生了争执，就是在这次会议期间，毛泽东曾找江渭清谈话，问到刘少奇对他的批评，检讨了没有？江渭清回答说开始不检讨。少奇给我写信以后作了检讨，但不深刻，还要再检讨。

毛泽东听江渭清这么说，就以他惯有的幽默口吻说：没有什么了不起，就是这么回事。你感到批评对的，就检讨；不对的，就申诉；申诉还解决不了，就等历史作结论。

毛泽东还曾当着江渭清和刘少奇的面说：“少奇给你的一封信，是错误的。你的意见是对的，少奇是错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毛泽东才对江渭清仍在检讨表示惊讶。

11月17日下午，毛泽东找彭冲、刘中两人谈话。毛泽东向他们了解南京市的工业生产情况，其间插话说，南京解放时才6000工人，蒋介石是应该失败，他不发展生产，怎能解决群众生活？现在15万产业工人，一人养活四口，那就是60万人!毛泽东还询问了化肥厂、炼油厂、汽车厂的情况。

在谈话中，毛泽东问：南京人喜欢看什么戏？旧戏都扔掉了没有？得到回答后，他说：旧戏已没有观众了，现在的青年对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没有什么兴趣，跟他们距离远了，只有我们这些懂历史知识的人还看得懂。但是，群众不要看旧戏，我们这些人也只好和群众一齐不看了，来一个一刀两断。

当天，毛泽东到了上海。

17日下午，毛泽东在专列上同上海市委陈丕显、朝哲一、曹荻秋谈话。毛泽东听取了上海市工业、农业情况的汇报，对上海工业产值高、农业的粮食亩产高、棉花亩产高表示特别满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