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北京到上海，毛泽东沿途都找当地党政军负责人谈话。大家所谈的，几乎还是集中在农业生产和粮食、备战和三线建设、领导方法、教育制度这些问题上。毛泽东自然很不满意。

《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发表以后，毛泽东在观察，江青一伙也在观察。毛泽东到上海以后，张春桥通过江青向毛泽东汇报了“观察”的情况，毛泽东很不满意。

《评新编历史剧＜海瑞罢官＞》不是一篇普通的学术批判文章，而是发动文化革命的信号。在上海《文汇报》上发表姚文元批判《海瑞罢官》的文章，是毛泽东有意以上海为阵地，向文艺界发动的一场攻击。同时它也是一种试探，对北京市委、对中宣部乃至中央一线领导的试探。毛泽东事先没有向中央的任何人打招呼，就是要试探他们对这样一场政治斗争采取什么样的立场和态度。

早就明了毛泽东意图的张春桥后来回忆说：“我们天天等北京消息，天天看，天天盼，北京就是不理睬。”

毛泽东后来也说：“全国大多数的报纸都刊登了，但就是北京、湖南不登。”

这段时间内，《光明日报》编印的《情况简编》有两期引起了他的注意。一期是《吴晗看了姚文元批评＜海瑞罢官＞一文后的反映》，里面讲到吴晗在11月14日说：“姚文元说我的《海瑞罢官》作品产生于1961年‘刮风’的时候。这是错了。我的《论海瑞》发表于1959年9月21日的《人民日报》上。《海瑞罢官》是1960年写的，我没有那么大的本领预见到1961年要‘刮风’。”他表示：不准备写答辩的文章，正给市委写个报告，直接送给彭真同志。还说：“姚文元这样批评我，我也不怕。不过我觉得这样牵强附会的批评，乱扣帽子，这种风气很不好，谁还敢写东西，谁还敢写历史？”毛泽东看了这篇材料后批道：“我都已看过，一夜无眠。”另一期是《关于姚文元评＜海瑞罢官＞文章反应续闻》，里面说：“翦伯赞认为，现在学术界的顾虑并未解除，姚文元乱来一通，不利于百家争鸣。”毛泽东看后在旁边画了三个圈。

11月19日，毛泽东离开上海到了杭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