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席提到了曾希圣。他带着商量的语气说：“曾希圣有点好处吧，挖渠有点好处吧，‘三改’怎样？”李葆华等回答道：“河网化是有作用的，淠史杭是有作用的，只是硬性推行。”

最后，主席关切地问：“你们与河南的纠纷解决了没有？”在得到回答后，主席说：“你们要向河南让步，向江苏让步。我就是一再向四方面军检讨，说对不起他们，结果就主动了。”主席又说，“前几年高征购、瞎指挥，我也有一份。当然，我还是有干劲的。一晚没睡觉，吃了安眠药以后，找你们来谈的。今天谈得很好、很高兴。我要睡觉了，你们也要走了。”

11月16日，专列途经南京。

毛泽东在专列上同江苏省委第一书记江渭清和省委书记处常务书记陈光及部分地、市委书记谈话。

毛泽东向江渭清、陈光及部分地、市委书记了解全省的经济工作，开展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及建设“小三线”的情况，询问了全省的粮食收成、棉花产量，各地区的不平衡情况，指出可以从高产地区平调一些地委书记、县委书记到低产地区去搞革命、搞建设。询问了工业生产情况、全员劳动生产率、工人平均工资后毛泽东说，工人工资一个月50元，一年600元，还有7400元上缴国家。因此，农民说工人落后是不对的，工人为国家创造了很大的财富。又谈到了计划生育工作，指出要节制生育，避孕药、避孕手术最好采取少要钱、不要钱的办法，这还是划得来的。

江渭清回忆：

11月16日，毛主席来江苏视察战备和全省工作，找我和陈光同志谈话时，我们汇报了要按照毛主席关于反对固步自封、骄傲自满的指示和少奇同志答复我的一封信的精神，进一步检查省委的思想作风。他老人家听了惊讶地问：“你们还要作检讨？”我诚恳地回答说：“主席的指示，少奇同志对我的批评，给我教育很大，每检讨一次就有一次收获。”毛主席说，好嘛，你们就检讨嘛!接着他叮嘱：检讨也要“一分为二”，不要说得一无是处。

这件事源于1964年。这年五六月份中央召开工作会议，会后，中央决定由刘少奇挂帅，建立“四清”“五反”指挥部，并负责修改“后十条”。

这年7月刘少奇来南方视察“四清”运动。当刘少奇到济南时，华东局曾派魏文伯专程前往迎接，然后陪他到安徽。刘少奇一行抵达合肥后，魏文伯来电话向我和省委打招呼。一个总的精神是，刘少奇对前一段“四清”运动很不满意。魏文伯在电话里说：“渭清同志，你要小心!这次少奇同志脾气大得很。他在山东已经发了脾气，到合肥发了大脾气。”提醒我要有思想准备，要在刘少奇到南京后“注意”。

7月14日，刘少奇到了南京。少奇这次来南京，没有住招待所，而是住在省委大楼，在办公室里临时搭了个铺。

17日，江渭清和刘少奇之间发生了一场争论。

刘少奇在南京的几次讲话，对于城乡阶级斗争状况所作的估计，特别是“不止三分之一单位的领导权不在我们手里”的估计，超过了毛主席关于全国有三分之一的领导权不在我们手里的估计。对毛主席的估计，我已觉得过头了，对少奇的估计，我认为显然更过于严重。对于基层干部状况和社会主义教育成绩的估计，以及“桃园经验”中撇开基层干部搞“扎根串联”“访贫问苦”的一套做法，我也有不同看法，或者持保留态度。记得在刘少奇7月17日下午讲话以后，我曾向他当面直言了自己的看法。

我讲了学习他讲话的体会，对他所说城乡社会主义教育都没有搞好，我认为江苏不是这个情况。少奇说：过去一年多，“小四清”打了败仗嘛!我说：不能这么讲。据我们了解，已经开展社会主义教育的社队，60%打了胜仗，是有成绩的；30%比较一般，成绩不够显著；只有10%不够好，需要补课，或者要重搞。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