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到达涉故台的时候,阳光明媚,微风轻漾,时光恰恰好。
涉故台,位于安徽省宿州市埇桥区,是陈胜吴广起义旧址,因陈胜字涉而得名。
涉故台又称射鹿台。陈胜吴广起义后,每日在台上操练兵士,准备攻打蕲县。恰好有一群鹿从台北跑过,陈胜说:“我只要能谢中一只鹿,攻打蕲县就能成功”。说完搭弓谢箭,果然谢中,后来也成功拿下了蕲县。占领了陈县(今河南淮阳)后,他自立为王,国号张楚。
涉故台是陈胜吴广为诛伐暴秦而筑坛盟誓之地,也是他们的演武练兵之所在。
公元前209年,陈胜吴广押送九百民夫同赴渔阳戍边,行至蕲县大泽乡时,因雨受阻,陷入失期当斩的困境。遂率众揭竿而起,代无道,诛暴秦,中国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的烈火熊熊燃起。
站在简朴的景区大门前,迎面即可看到高高矗立的陈胜吴广起义浮雕像,陈胜右手持剑指蕲县,吴广怒目举棒冲在前。雕像高9米,整个外形如同火炬一般。雕像旁边一排高大的杨树如同队列整齐的士兵。
涉故台前有一棵古木,它的根扎在台坡上,形态宛如一条正欲起飞的巨龙,被人们称作“柘龙树”。传说此树为陈胜所栽。二千多年过去了,依然枝繁叶茂。柘龙树的上方是一棵茂盛的雪松,两树相比一弱一强、一瘦一壮,不知相依相伴了多少年。
据说,柘龙树是一棵有灵性的古树。1937年,七七事变爆发前的春天,柘龙树已经不再发芽,秋天也不再结果,村里人都认为这棵老树要死,但在1945年日本投降时,这棵树又重新发芽结果。就像一位历经坎坷、身体壮实的老人,不仅见证着岁月更迭,也见证着历史风云。
作家贾平凹在《宿州涉故台龙柘树记》写道,“摸之,光腻如玻璃,用石敲敲,叮叮价响,石头已经敲碎,虎口震麻,树上竟不留一点痕迹。”
涉故台呈覆斗形,北高南低,平均高度4.2米。传说原有72台,涉故台最高最大,也是唯一保存至今的。高台上的景色原始而沧凉,一层浅浅的杂草,几株寂寞的柏树、几块残破的石碑不离不弃,相依相伴。倒是高台四周的翠柏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遥想当年,陈胜站在高台之上,振臂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拉开了武装反抗暴秦的序幕。这一事件成为秦末农民起义的导火索,激发了更多农民的反抗精神,各地义军纷纷响应,部将周文攻破函谷关,直逼咸阳,吓得秦二世心惊胆战。
可借“张楚”政权实在是短命,半年时间便灰飞烟灭。
究其原因,有两个失误之处。
一误:妄杀故人,不敬妻父。陈胜为王之后,曾经一起佣耕的伙伴记着“苟富贵勿相忘”来了。陈胜的好吃好喝好招待无法堵住旧时伙计那张口无遮拦胡说八道的嘴,只好下令将人杀了。一个老熟人被杀了,其他的老熟人悄悄地都走了。他的岳父来了,仍按一般宾客之礼对待,见面时长揖不拜。致使其岳父怒道:“怙乱僭号,而傲长者,不能久亦。”愤而离去。
二误是“信用奸佞,赏罚不当”。陈胜称王后任命朱房掌管人事,任命胡武监察官员。二人胡作非为,对在外作战的将领,凡不顺从命令的随意治罪;对不喜欢的人随意处罚。即使有人捉出申诉,陈胜也不理。众将领为他拼命攻城掠地,“多次谗毁得罪诛”。
陈胜称王后,封吴广为“假王”,名义上赋予统兵权,实则架空其指挥系统,导致前线将领对吴广缺乏服从。吴广作为起义军核心将领,率军攻打荥阳时久攻不下,与副将田臧在战术上产生分歧。田臧假借陈胜之命将其刺杀,并将吴广的头颅斩下献于陈胜。陈胜非但未追究责任,反任命田臧为令尹兼上将军。吴广死后,荥阳崩溃,秦将章邯率军乘势反攻,加速了张楚政权的覆灭。
我个人对陈胜的出身有所疑惑。古代有名有姓有字的都不是一般人。陈胜的职务为“屯长”,在秦朝属第五级爵位“大夫”,需通过军功或家族背景获得,普通农民难以担任。但是司马迁在《陈涉世家》中明确写道,“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
在许多人的脑海里,都觉得陈胜不是个一般人。且不说“苟富贵,勿相忘”“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些威武雄壮、壮志凌云的言论,即便能想出“鱼腹丹书”“篝火狐鸣”这些计谋和策略的,也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
用今天的话说,这个人太会炒作了。
陈胜吴广起义,打的扶苏和项燕的旗号,也算是师出有名。起义是公元前209年,公元前210年七月秦始皇巡游途中病逝于沙丘(今河北邢台)不久后扶苏自尽。此事极为秘密,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农民陈胜是如何得知扶苏死亡消息的?起义打扶苏的名义尚可理解,但是,打着项燕的名义又是为了什么?项燕是项羽的爷爷,是个与他八竿子打不着的楚国贵族,公元前223年因兵败而自尽。这就耐人寻味了。
一切都是疑惑而已,并无史料可以佐证。
起义失败,陈胜遇刺身亡。汉高祖刘邦封陈胜为“隐王”,重葬于砀山。
站在涉故台上,任清风拂过。一时兴起,模仿古人站在石台上振臂高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怎奈身单声薄,孱弱的声音被清风散入原野,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