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扇轻摇旧时光忆母亲咏岁月之壶诉衷情·诗六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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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6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4-07-11

忆母亲

李延芳
语音播报: 语音播报

母亲,时间过得真快,您已经离开我两个年头了!

母亲,您在忙什么?母亲,您不想我吗?近一年来仅进入我梦里一次,是在我很幸福的时刻来给我送祝福的!看到您开心的样子,我也好开心、好幸福,我拉着您的手着急给您分享,着急和您共享我的喜悦,美梦惊醒却是假的,床前没有您陪在我身边。

母亲,您一直关注着女儿的家庭生活、儿子培养及喜怒哀乐,在您眼里,女儿的生活是幸福的,但条件拮据;培养孩子是较为成功的,但太过严厉;嘻嘻哈哈的我将喜怒哀乐挂在脸上,为人大大咧咧没有心眼、易吃亏但很容易交心和共情。弟弟们老说我很随您,还情真意切地说:“真的,你就是咱妈妈的翻版。”

早上起床,感冒引起的诸多不适,还好并没有影响多少心情。发烧、鼻塞、说话声音的改变,并没有引起同床共枕身边人的注意。如果是您,一定会是另一种情景。记得您每天打电话联系我:“芳,我想你了,你也不想妈,这么久也不给我打电话?”即使我们昨天才通过电话,但您会觉得“一日不见,如隔三天”。即便我怕您担心,怕您担忧我感冒而喋喋不休,但我再掩饰,善解人意的您总会从电话声音里发觉异常,接着就是细致入微、语言强硬地嘱咐我:“芳,是不是感冒了?听着你声音不对,赶紧吃药!最近天气转变,你们都要注意身体呀,小心你的气管炎再犯了,老是受罪的,一定记住啊!”

记得2017年我在天津工作时,为了节假日能和您二老住得近些就在洛阳买了房,商量好去我家小住的您却说:“我不能去恁家住,去女儿家住别人会说儿子们不孝顺。我三个儿子和儿媳都孝顺,不能因为我们让他们而落下不好的名声。”母亲,您对孩子们的爱是深入骨髓的。

自从买了房子开始装修,才真正体会到您的不易,体会到您对家里的付出和贡献那么大,您的无怨无悔、默默付出精神,使我更加敬佩和思念。装修房子的过程真的特别劳累、特别费神、特别纠结、身心疲惫,邻里关系要沟通好,东西要选择购买适宜的、性价比高的,与各行业师傅要计划与交流,与设计公司和供应商要研究,要学习避坑攻略、要论证适用性、要进行讨价还价……每个步骤都要规划好。但好在现在社会进步,自动化程度不断提高,五花八门的产品琳琅满目可供选择,各行各业都可以包工包料、分片包干,不用管吃、管住,不用蒸手工馒头,倒也省心了不少,比您那时候盖房子好得太多太多了。母亲,如果您在,我做预备工作时您一定是我最好的指导老师,您经历多、干得多,在您指导下我一定会少走很多弯路。

每次站在新房里,我脑海里瞬间就会浮现出您在咱家盖房子的情景:那时没有包工队,都是街坊邻居们抽空攒忙、出智出力。我记忆中的第一次修房子,能工巧匠们用土夯墙、用木头组装大梁、用土和麦秸秆活泥巴……每到吃饭时间,您总站在院子里朝着房顶的师傅们乐呵呵地喊着:“师傅们开饭了,下来休息,吃好喝好呀!”接着就忙着将您亲手蒸的大白馒头一个个分发,菜和饭各盛上满满的一大碗递给师傅们。饭菜备份的充足,师傅们也吃得舒心,那么多人的吃、喝您一个人承包了全部。记忆中的第二次盖房是咱家的二层小楼,师傅们用水泥坯砌墙、用钢筋扎大梁框架、搅拌水泥封顶……大家乐乐呵呵技术交流,您仍是忙着采购物资,并自己做饭、蒸馒头、炒菜……还增加了好多种菜品,同时也多了两个小帮手———我姐和我哥。

父亲提供全家的经济来源,而您则是咱家里的全把手,家里家外样样精通。小小的我常常静思,我妈妈在家种地带孩子怎么总能及时采购来物资?我长大也要像妈妈一样,做个能干的女人。我们兄弟姐妹们住着村里少有的小楼,幸福地享受着这份幸福和荣耀,母亲您却落下了胳膊疼、腿疼、腰椎间盘突出等疾病,年迈之时日日饱受着疼痛的折磨,天天吃止痛药且浑身散发着膏药的味道,背着我们偷偷抹眼泪。坚强的母亲,您现在一定不疼了吧?我好想抱抱您,分散您的疼痛、分担您的痛苦,我再也不想做个像您一样能干的女人!

由于我六楼的家没有电梯,您二老多次口头答应去我家,但终因身体原因又望而却步,在多次邀请二老到家中小住未遂后心怀愧疚,这便成了这辈子我永远无法实现的愿望了。我的生活日新月异,在二老、兄弟姐姐及朋友们的扶持下一步步好转,现在有了自己心仪的小窝。母亲,我终于有了让您移步入住的资本,有了您和父亲可以上得去、住得下的房子,您却走了,您再也不能陪伴我入睡、分享我快乐了!

房本到手的当晚,您笑容满面地站在我的床前,抚摸着我的头:“芳,你买大房子了,我很开心!”我傻笑着想起身拥抱您,梦醒了、您走了、泪目了!

母亲,好想让您抱抱我,我好想拥您入梦,好想听您的唠叨,好想、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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