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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38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4-01-10

外婆家的故事

马俊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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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婆家位于城东十几公里的一个小村庄,隶属米庙镇曹庄行政村张我庄自然村。20世纪70年代,出行不便,没啥交通工具,全靠两条腿走路。我家距外婆家十里地,去外婆家,母亲为了节省时间,总爱“走近路”翻沟过,到外婆家需要翻越三道沟(万石王、双郭楼、曹庄)。在去外婆家路上,母亲背着妹妹,我跟在后面。那时路面凹凸不平,如遇下雨,路面泥泞难行。母亲在路上不时叮嘱我:“当心脚下,别摔倒了。”当走到路边玉米地时,听到地里传来时断时续“咔嚓、咔嚓”声,我有点害怕,扯住母亲的衣角,母亲笑着说:“别怕,这是玉米拔节的声音。”在母亲的鼓励下,感觉不大一会儿,就到了外婆家的村口。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棵硕大的皂角树。

据母亲说,那棵树是她老祖爷那辈人栽的,迄今少说也有二百多年历史。皂角树,有三层楼房那么高,树粗二个成年人都难以抱得住。树冠呈伞状,枝叶繁茂,遮天蔽日,在村里可算是亮丽的一道风景。树上挂着一个锈迹斑斑的“铁角儿”,树下有个足能躺下一个成年人的大碾盘……这棵皂角树,不但是家族们歇息乘凉、饭后唠嗑、小孩们嬉笑打闹玩耍的地方,同时它也见证了外婆家祖辈五代人的悲欢离合、跌宕起伏的沧桑生活。

皂角树的正对面,有个大车门。大车门左前方,有棵“歪脖”枣树,可能是那年月,果物结得过于稠,枝干被果物常年受压所致。有趣的是,这“歪脖”枝杆恰好是老外爷挂鸟笼子的最佳位置。院里的路两边栽了好几棵石榴树。“每年五、六月满院子的石榴花可好看了,到了成熟的季节,没有家里老人们发话,没有一个孩子们乱摘的,待采摘之后,才统一分发。”母亲边走边说。

进入大车门就到外婆家了。这里是张家祖辈四代几十口人生活的地方。至于建于何代,看那沟壑沧桑的模样,少说也有上百年历史了。

在那棵皂角树的庇佑下,张氏家族,目前少说也有百十口人,其中立字辈弟兄17个,广字辈弟兄25个。可喜的是在1968年-1971年,“那三年俺那大院竟添了7个小孩。你说这大院灵气不灵气?”母亲说这话时,已笑得合不拢嘴。

随着改革开放的春风惠及神州大地,外婆家的张我庄村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家家都过上了富裕生活,再不用为吃穿犯愁了,村里户户住着楼房,窗明洁净。去外婆家再也不用翻那三道沟了,现在去外婆家水泥路直达村里,道路宽阔顺畅,走南路顺着高速引线走杨庄,走北路顺着侯饭线走曹庄,距离相等,开车最多不超过二十分钟。一次去外婆家,母亲坐在车上笑着说:“咋这么快呀!说一会儿话的功夫就到了,以后咱再也不去翻那沟了。”

虽然外婆家的老人们相继去世,皂角树、大车门、歪脖枣树,石榴树,因修路建房早已不复存在了。但是它们将作为一个时代的印记,永远深烙在张氏家人们的心中。

外婆家那“尊老爱幼、品学兼优、为人谦诚、勤劳肯干”的家风,将会世代相承,延续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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