鹳鱼石斧图彩陶缸
这幅图,线条简雅,纹彩风流,解码文化。
这幅图,出自汝州,见证历史,惊艳世界。
说它是人类的第一张画也不夸张,经专家用碳十四测定,它是原始社会仰韶文化时期的产物,距今已有6000年左右的历史。这幅生动粗犷的鹳鱼石斧图,唤醒了华夏先民爱美的萌芽,在我们不曾细究的线条纹样里,流淌着先人对家国的质朴祈愿,深藏着中国美学与文化的密码。
中国为文明古国,辉煌的历史源远流长,有着上下五千年的美誉。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我国的文化一直都领先世界,被称为东方文明古国。
仰韶文化是中国新石器时代的一种原始文化类型,分布在黄河流域,以渭水河谷为中心,范围大概在今天的甘肃省到河南省之间。仰韶文化是黄河中游地区重要的新石器时代文化,持续时间大约在2000余年,大概存在于7500—5000年前。今天在中国已发现上千处仰韶文化的遗址,其中以河南省和陕西省为最多,是仰韶文化的中心。在各处仰韶文化遗址中均出土了大量的彩陶,因此仰韶文化又被称为彩陶文化。
鹳鱼石斧图彩陶缸,1979年出土于我市(原临汝县)阎村,是新石器时代前期的葬具。为红陶砂质,高47厘米,口径32.7厘米,底径19.5厘米。器腹外壁的一侧就是著名的鹳鱼石斧图。图高37厘米,宽44厘米,约占缸体表面积的一半,画面真实生动、色彩和谐、古朴优美,极富意境,是迄今中国发现最早、面积最大的一幅陶画。现收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2003年被国务院确定为64件不可出国展出的珍贵文物之首。
鹳鱼石斧图彩陶缸属新石器时代仰韶文化类型,其外表呈红色,作直壁平底圆筒状。陶缸外壁有彩绘一幅。画面左侧为一只站立的白鹳,通身洁白,圆眼、长嘴、昂首挺立。鹳嘴上衔着一条大鱼,也全身涂白,并用黑线条清晰描绘出鱼身的轮廓。画面右侧竖立一柄石斧,斧身穿孔、柄部有编织物缠绕并刻划符号等。白鹳的眼睛很大,目光炯炯有神,鹳身微微后仰,头颈高扬。鱼眼则画得很小,身体僵直,鱼鳍低垂,毫无挣扎反抗之势,与白鹳在神态上形成强烈的反差。
整幅图内容分为两组:右边画的是一把竖立的装有木柄的石斧。石斧上的孔眼、符号和紧缠的绳子,都被真实、细致地用黑线条勾勒出来。左边画的是一只圆眸、长喙、两腿直撑地面的水鸟。它昂着头,身躯稍微向后倾,显得非常健美,嘴上衔着一条大鱼,面对竖立的石斧。
为表现鹳的轻柔白羽,作者把鹳身整个涂抹成白色,犹如后代中国画的“没骨”画法;石斧和鱼的外形则采用“勾线”画法,用简练、流畅的粗线勾勒出轮廓;斧、鱼身中填充色彩,犹如后代中国画的“填色”画法。这幅作品已经孕育了中国绘画传统艺术表现手法的两种基本形式—勾勒和没骨。所以,有学者认为它是中国画的雏形。
这幅图像不仅具有初步的绘画技巧,更有了一种物象间的逻辑,也就是说,这幅图像不仅是为了装饰,而是有意识地用不同形状的线条和不同的颜色去模拟一个物象,然后通过对物象的排列组合,来传达一种特别的含义。
在人类绘画史上,这幅《鹳鱼石斧图》不仅反映了人类童年绘画萌芽时期的艺术风格,已经具备了中国画的基本画法,应当是中国画的雏形,而且以其宏伟的气势,体现了中国史前彩陶画艺术创作的最高成就。它是仰韶文化的杰出代表作,标志着中国史前绘画艺术由纹饰绘画向物象绘画的发展,展现了中国史前绘画艺术家把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相结合的创作思想。
从民族艺术而言,鹳鱼石斧图彩绘陶缸也充分证明了中国先民很早就成功掌握了点、线、面的艺术表现方法和绘画法则,整个器皿和构图展示出一种较强的民族时代精神与艺术魅力。从科学角度而言,先民很早就能够利用黏土,经水湿润,塑成一形状,彩绘加工,干燥烧成,整个工艺流程掌握得既熟练又恰到好处,展示了先民开发大自然,利用化学变化创造发明的科技水平。
先古时期,汝海汪洋。由于鹳鱼石斧图彩陶缸是在我市阎庄村出土,而阎庄村在考古界也很出名,这里出土了很多有价值的文物,品种极为丰富,可以看出当时这里的农业很发达,因为这里出土了不少农具。除此之外,还出土了不少的石网、鱼叉等文物,这也就说明当时的人,在捕鱼业也很发达,先民已经有了捕鱼为食的能力。
从这几点看来,就可以对鹳鱼石斧图彩陶缸上画的鸟,认定为帮助人类完成对鱼捕捉的鹳鸟,其嘴里叼着的鱼,正是它捉到的鱼,旁边的石头斧子则代表了农耕,两者组合起来,就代表了我们的先民赖以生存的两种主要方式。
同时,有学者认为,在当时的人类,很可能是以鹳鸟为一种图腾,之所以画上了鹳鸟,是对图腾的一种祭拜,而旁边的石头斧子也不是农具,而是他们首领带领他们与外族打仗,并且打了大胜仗,在给首领下葬的时候,画上了部落的图腾和他的武器,表示对首领的崇拜。
无论是哪一种情况,鹳鱼石斧图彩陶缸的存在是在人去世后盛放的器皿,而这款鹳鱼石斧图彩陶缸的器皿显然与众不同,它一定是盛放当时尊贵的首领下葬,上面的画是为了彰显地位。
图像往往都是出现在某一个物品的表面。因此,理解绘画图像,要和承载它的那个物品一起来看待。鹳鱼石斧图彩陶缸上的鱼、鸟、斧如果是画在葬具上,因此一定与死亡有某种关系。考古学家们的主流观点是,装饰着特殊图画的瓮棺,其墓主人一定身份非凡。斧头代表权力,据推测应是一位原始部落酋长的葬具。因此,这幅图则象征着他生前的丰功伟绩。
在氏族社会时期,鸟和鱼常常被氏族部落作为图腾加以崇拜,成为代表不同氏族部落的符号。因此,鸟和鱼可能分别代表不同的原始部落,衔着鱼的鹳鸟明显是胜利者,应该代表酋长自己部落,而鱼则是代表敌对部落。在酋长的带领下,鹳部落打败了鱼部落,所以鸟以胜利者的姿态叼着鱼。如此一来,这便堪称是中国最早的一幅纪念性的政治画了。
同时,这幅图是原始社会图腾文化产物,表达了“鸟”部落对“鱼”部落征伐和功绩的原始文化意指。及至两汉,其内涵已被赋予了镇墓避凶、死而复生、阴阳复合等特殊文化意指,成为汉画像石中常见题材,映射了两汉时期天地人神观念和抽象哲学思想。
鹳鱼石斧图彩陶缸不仅仅是一个历史价值极高的稀世国宝,它的价值在美术历史领域也一样有很高的历史价值,鹳鱼石斧图彩陶缸上的画作,为中国绘画历史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样一件国宝文物,为我们“讲述”了来自6000年前的故事,也为我国证实了6000年的文化历史发展,着实“打脸”了西方专家说的3700年历史言论。它已成为我国重要的文物,在它的标签上,都带着“最早”两个字,例如“中国最早的彩陶画”“中国最早的国画”“中国画的开山鼻祖”等等,足可见其重要价值了。
鹳鱼石斧图彩陶缸就像是一个历史节点,镶嵌在我国璀璨历史的长河中,成为众多文物中的重要一员。其实,每一件文物都有其背后的故事,都承载着我国悠久灿烂的历史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