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茶马古城,不管是童趣盎然的吹糖人,还是纸墨缤纷的剪纸,不管是穿越千古的彩陶画,还是天青汝瓷的素雅神韵,或勾起你的味蕾,或唤起你的回忆,或震撼你的视觉,或陶醉你的身心。
“陈家米酒”,这四个字刚刚映入眼帘,就一下子勾起了我埋藏在心底永不褪色的淡淡乡愁。
小时候,米酒,对于以面食为主的家乡来说是奢侈品,只有到元宵节,母亲才舍得去供销社买些糯米给我们做米酒。母亲把晶莹剔透、洁白如玉的米上笼蒸熟,摊开放凉,然后拌上甜酒曲,经过发酵之后,一股淡淡的米酒香气袅袅升腾,弥漫在节日的农家小院。母亲买来元宵下锅,滚圆滚圆、白白胖胖的元宵,在锅里上下翻飞跳起了舞蹈,馋得我和哥哥围着锅台转,目不转睛盯着锅里的元宵。等元宵一个个膨胀漂浮到水面时,宛如洁白的乒乓球,又宛若颗颗珍珠。这时,母亲将淀粉和成黏糊加入汤中搅拌,再舀几勺自酿的甜米酒加入锅中,搅拌均匀,然后撒一把秋天时从田间地头摘下的红滴溜儿(学名枸杞),一锅热腾腾的米酒元宵就成了。
揭开锅盖,洁白的汤汁半透明半黏稠,元宵白白胖胖,米酒粒粒晶莹,枸杞鲜红如宝石,十分诱人,香甜的气息扑鼻而来,正像诗作“桂花香馅裹胡桃,江米如珠井水淘”里描绘的那样,还没吃就先醉了三分。
我迫不及待舀上一碗,顾不得烫嘴,边吹边吃,元宵绵软润滑,酸酸甜甜,劲道中透着绵软,配上那几勺糯米酒的淡淡酒香,更有了甘甜醇香的芬芳。真是“此味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尝?”
那股淡淡的糯米酒香,沁入肺腑之中,醉了舌尖,醉了心田,醉了天上皎洁的月亮,醉了夜空蓝色的星星,醉了节日的农家小院,醉了人间的祥和团圆。那一刻,那一锅米酒汤圆,那一缕糯米酒香,一下子成了元宵佳节永不磨灭的牵念。
后来,我外出求学,结婚生子,离妈妈离故乡越来越远,但那米酒的醇香,一直在我的梦中飘荡。
第二次吃妈妈亲手酿的米酒是我生完儿子之后,我的身子虚弱,奶水不足,远在乡下的母亲听说后,二话没说,匆匆从乡下赶来照顾我。妈妈下厨为我做了一碗米酒蛋花汤,金黄色的蛋花如一朵朵娇艳的牡丹盛放在瓷碗中,洁白的糯米如小银鱼般在碗里游来游去。母亲又加了一勺红糖,米酒蛋花汤一下子变成了红褐色的汤汁。金黄的蛋花,洁白的糯米,配上酒红色的红糖,妈妈又抓了一把炒米撒在碗里。那碗米酒蛋花汤,香甜可口,酒香四溢,营养丰富,健脾养胃,让寒冬腊月里的我吃得温暖如春,酣畅淋漓,通身的脉络一下子畅通了,奶水也很快下来了。我的脸色由苍白变得红润起来。妈妈担心的脸庞终于开出了灿烂的花朵。那一碗米酒蛋花汤,让初为人母的我再次感受到母亲对儿女毫无保留的深深的爱。
而今,“陈家米酒”这四个字,只一眼,便打动了我的心,让我沉浸在幸福的回忆中不可自拔。
当我走近陈家米酒时,却发现,并非完全是我儿时记忆中的甜米酒了,而是经过了岁月沉淀,传承创新,已然升华涅槃成晶莹剔透的糯米高档白酒,并且入选汝州市第六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据了解,陈家米酒,所需原料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精选的来自江苏、安徽的好糯米。先将优质糯米浸泡四个小时,直到米粒洁白如雪,遵循古籍《齐民要术》中描写的步骤,打来泉水清洗白米,经过几十遍淘洗,细细磨去糯米表层的脂肪,提升酒中香酯水平;用木柴火蒸熟(两个小时左右)后,降温至35度,盛入固定的容器拌入自制的红曲和草木酒曲;拌匀后盖好口,糖化24-36个小时(此时为甜米酒);再加入水进行发酵28天左右,冬天可能60天左右;颜色变为茶色开始进行蒸馏,再进行分段接取(此时为高度米酒),采用“九段取酒法”,掐头去尾,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只取中间最精华的部分;按分段类别进行封坛入窖,储存脂化,愈久愈香,愈久愈醇,愈久愈甘,愈久愈绵。
经过传统技术酿造,经历了时光历练,岁月沉淀,陈家糯米酒宛如秋天的江水般澄净、剔透、晶莹,香醇可口,绵柔清香,醇厚顺滑,回味甘甜,余韵悠长,风味独特,原汁原味、原浆原酒,保留着糯米酒原生态的古朴、自然、环保、健康、安全。品一口,仿佛甘泉般沁人心脾,飘飘欲仙,醉了身心,醉了心魂。
陈家米酒,正像诗作“碓舂糠秕光如雪,汲泉淅米令清洁。炊糜糁曲同糅和,元气絪缊未分裂。瓮中小沸微有声,鱼沫吐尽秋江清。脱巾且漉仍且饮,陶然自觉春风生”描绘的那样,糯米、酒曲、山泉,经历春夏秋冬的漫长,积聚时间岁月的沉淀,小酌一口,全都是自然清新的香气,好似有春风拂面,陶然自得,惬意无比。
采一粒糯米,取一桶甘泉,加满腔匠心,蒸制;抓一把草曲,撷一缕乡愁,加满心欢喜,搅拌;沐岁月浇灌,经时光历练,加满腹爱心,发酵;掐浓烈之头,去浑浊之尾,取中间精华,凝练。一粒米,经历了“清洗、蒸制、拌曲、发酵、蒸馏”等工序的精心酿造,经历了春夏秋冬的轮回陈酿,凤凰涅槃,最终成就了陈家米酒的琼浆玉液。
那甘甜,那醇绵,那晶莹,那清香,那透明,那清亮,那纯净,凝聚着陈家传人对故乡的浓浓乡愁,饱含着对家乡人民的满腔深情,渗透着对传统东方米酒文化的传承,彰显着对非遗文化的创新,蕴含着对小康生活的期盼,浓缩着天地人和、自然和谐的东方神韵,弥漫着妈妈的味道,家的味道,中华的味道,民族的味道。
陈家米酒,闻一下,就叫人想家,喝一口,就让人醉倒在浓浓的乡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