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浑灌区逸事———我的庙下营(下)雪韵 深风穴寺习近平在正定李楼抗日保卫战差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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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4期:第03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2-01-11

陆浑灌区逸事———我的庙下营(下)

赵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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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在后方庙下卫生院的领导、医生、护士,经常去工地慰问民工,都对我的工作赞赏有加。几个院长都承诺工程完工结束后,就招我去卫生院上班。我也确确实实把心放在全营的医护工作上了。几十里的渠线,我陪着两个医生徒步背着药箱,每周三次巡查。半夜有病人,随时起床接诊取药。有一次半夜,于庄村新砌了一个砖拱的大屋窖,准备收藏马上要收获的红薯,夜里加班清理屋窖的杂物时,屋顶坍塌,把20多个正在干活的男女社员砸埋在里面了。我们接到救助通知,营部人员赶到后立即参加挖找伤员。我和程、席两位大夫进行外科处置,包扎伤口,打止痛消炎针,一直忙到第二天天亮。

因为我们是灌区工程,产生的医药费最终在工程总费用中支出。所以不能面对社会老百姓。可是两个大夫医术高超,不少村里人都来这里看病。根据规定,只能给他们看病,不能给他们用药。外科红伤可以临时处置不收钱。面对老实巴交的农村人,实在不忍心叫他们拖着病体去跑路买药,两个医生要我考虑:让病人也按药品进价付钱,且必须报营部批准此办法。这样势必增加我的工作量,究竟怎么办让我自己决定。其实如果这样决定,同样两个大夫也增加工作量的。那时候,我们想到的是毛主席的教导,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我就向营部办公室汇报,他们支持我们的想法,要我直接向教导员、营长汇报。两位领导答复:咱们是为工程建设服务的,还是不要公开说开门看病,给你们增加工作量。对于确实困难的社员来看病,只收药品进价费,且要列专门账户,不要和民工看病混搅。此事牵涉到经济问题,要弄的有规有矩,明明白白。

可想而知,想做一件好事也是多么不容易啊!尽管我们不宣传这个事情,还是有很多老乡知道了。我们卫生室三个人自然得到了沿线群众的欢迎。因为我一个人住在卫生室里,两个医生住在别处,很多小病小医都由我自己处理了,特别是晚上和吃饭的时候。为了学习打针技术,我用一个茄子练习席大夫的板针技术。有一次程大夫给一个小孩看完病,需要打止烧针,程大夫把药吸到针管之后,突然转身把针管递给了我,并用眼色鼓励我。我鼓足勇气,正要用甩针方法进行,他又微微摇一下头,示意不要那么用劲,我赶紧调整力度,谁知道小孩子屁股肉嫩,还是没有感觉就扎到了深度。又一次给一个老汉打屁股肌肉针,正常进针时遇到很大的阻力。程大夫告诉我,老人的肌肉致密,且神经敏感会突然变得像铁一样硬,这就需要用席大夫教你的板(甩)针法了。

由于东二干渠百里长线工程浩大,意外事故时有发生,在东段尚庄黑家沟处做涵洞拆土模时发生坠塌事故。当时由于卫生院李长河和刘长欣两位大夫轮换走了程、席两人,我跟着李、刘两位大夫去紧急处理事故,待从土里先后挖出来两个被埋民工后,已无生命体征。当时正是暑天,人们把两个烈士尸体移至沟里土窑洞暂时降温冷存。我们三个给烈士清洗干净身体,理发洗脸。李大夫推剪,我双手抱起烈士的头颅转动,还生怕扭疼了烈士。说实话,我自小就胆小,不敢听游鬼野魂的故事,这种残酷的现实磨炼了我的胆量意志。那种体谅平民的意识强烈的感染着我,因为我也是一个平民百姓。

有一次我去庙下医药公司采购药物,因为采购的药物比较多,就到我的姨家借了一辆架子车,装得满满的。谁知那天上午下了半天大雨,从庙下下路到长张营部有五里土路。我姨劝我路不好走,就不要去了,可我想着卫生室晚上无人看门,一定得赶回去,硬是凭着年轻气盛,不听劝告,拉上车子就走。到了下路口一看,路面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水窝,垫过沙石子的路面还勉强可以走一会儿,没有垫过的,车轮一轧就成泥轱辘了,就用树枝刮车轱辘上的泥。这样反反复复不知道刮了多少次,直到半夜十二点多才赶回卫生室。

第二天早上万、韩两个伯伯问我怎么回来的,因为我去出差事先要向领导报告的。我把情况简单汇报后,万伯伯说半夜三更路上无人,你不怕我们还怕呢。我说:“只顾给车轱辘刮泥了,走走刮刮,浑身是汗,哪还顾得上害怕啊!”韩伯伯严肃告诫我,以后不许你一个人出差了,出了问题让我们怎么向你父母交代?怎么向公社人民交代?领导对我的关心爱护使我终身难忘。

然而不愉快的事也有发生。当时陆浑灌区东二干渠工程全县组建的是一个民兵团。下面各有关公社组织的是民兵营,大队是民兵连,生产队就是民兵排了。

我们庙下营是比较大的营,承担的任务也比较多,团长政委们经常到下面营里安排指导工作,自然又有很多我父亲以前的同事来。其中印象比较深刻的是发生矛盾的常政委和程团长了,两个人都是老革命,和他们产生的矛盾是因为他们在我这里看病用药问题。他们应该在团部卫生队看病吃药的,在我们营下看病吃药,还要把报销费用转到团部去报销。我也不是怕麻烦,只是好药在县医药公司都是计划分发的。我就婉转地告诉他们说,你们都是老革命了,身体健康要紧,有病就养病,不要再这么拼命下来检查工作了。如果必须下来,还是先去卫生队拿点药,免得到我们这里占用俺少得可怜的指标。常政委说:“好小子,你也知道我们为革命卖过命啊?变着法子批评老子吃你的药啦?你这小团体主义还怪厉害的,小心明天我把你调到团部卫生队去。看你还敢不让老子吃药?”尽管常政委用笑话为我们两个的尴尬都开脱了,他还是把这个事情给我们新来的教导员张华玉伯伯讲了,还说这孩子怎么跟他爸爸一样老实固执。张华玉伯伯私下找我谈话,他们都是有功劳的老干部,在哪里吃药都是不掏钱的。知道你也忙,就不要再去团部找来找去的报销记账了,直接在咱们营入账好了。我说这不符合制度啊!张伯伯笑着说,听我的也是制度啊!

不过,这以后他们再也没有来我这里取过药,因为整个东二干渠工程已经进入扫尾阶段,他们也顾不上到营里来了。

根据工程进展,省革委及时下发文件,要求尽快成立灌区管理机构,落实组织,培训人员,使工程尽早发挥效益,造福社会。通知要求管理处长应具备县革委副主任的级别,各受益公社成立管理段,段长应为副社长级别。配置35名管理员,要求是工程建设中间的先进模范、贫下中农子弟、社会关系清白、年龄不超过三十五岁、并且进行严格的体格检查。团指挥部负责组织落实。

全临汝县十多个公社,数万名参战民工,奋战两年(不包括灌区总干渠建设人员)只留取35名管理人员名额,是多么激动人心的事啊!

我们庙下营也分得了5个名额,大家的呼声很高。开始我想工程结束后就去庙下卫生院学医去,这也是各个领导早就默许了的事。可关心我的人很多,给我分析情况:灌区留守招工是个绝好的机会,定性就是以工代干,铁饭碗。卫生院里最多给你弄个赤脚医生,永远离不开农村了。特别是老会计韩秋海(工程结束后,他被安排到了温泉财政所了)这位温厚长者。他不仅教我做会计的记账方法,建立了总账分类账流水账,详细讲解收付式和增减式的记账方法。而且还是我最为尊敬的老师父,他教我学习珠算,他的建议我最能接受了。

于是,我及时向营部报名申请去应招大渠管理员。张华玉教导员说:你这个事开会研究一定能通过的,只是你得想好,到底是去看大渠还是去卫生院学医生,要拿定主意。不过团部常政委他们想把你弄团部呢!这去管理处也没有问题。

那时,团部抽专干对选调的人员进行三亲六故的社会调查和政治审核、县医院专门组织按征兵的标准要求体检全部合格,通过公开评定,我被正式通过录用。

我感谢我的父亲,他不断告诫我,对工作要永远保持高度热情,行动要迅速,走步要快捷,拖拉是大敌。这些话成了我职业人生的宝贵财富。

最终,我没有辜负班主任高万森老师的愿望,凭着自己在灌区一贯努力工作取得的好评,于1975年9月被灌区临汝团指挥部推荐保送为武汉水电学院工农兵大学生,毕业之后返回陆浑灌区工作,为祖国的水利工程建设事业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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