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耳恭听洗耳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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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8期:第04版 本期出版日期:2021-11-05

洗耳恭听洗耳河

融媒体中心记者 李晓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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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中华大地上无数条大江大河相比,洗耳河只是汝州大地一条籍籍无名的小河。

汝州,位于嵩山之南,尧山之北,颍水之阴,汝水之滨,地接洛阳、南阳、平顶山、许昌,受河洛文化浸淫极早极深,“鹳鱼石斧陶”出其间,古称“汝旁化国”。

洗耳河发源于汝州市与登封市交界处的箕山,源头距汝州城25公里。她蹒跚着自北向南穿过市区,在城南刘庄注入北汝河。全长36公里,平均宽130米,流域面积约180平方公里。

河不大,载不动船,行不得舟,却是一条传承中华文明的河,传说因上古高士许由曾在河中洗耳而得名。

洗耳河夜景 张军平摄

水有水的方向。这条流经汝州人血脉的母亲河,从情感上来说,在汝州人心中的位置已经远远超越了长江与黄河,毕竟,汝州子民是在洗耳河的臂弯里长大的。潺潺河水宛如拍打着汝州人的心岸,倍感清凉,胸襟也宽阔起来,激起阵阵涟漪。

洗耳河,摇摇晃晃从远古走来,两岸的草木曾经枯了又荣,荣了又枯,而洗耳河依然初心不改,一路向南。

正是有了洗耳河的护佑,洗耳河两岸的儿女才得以生生不息,繁衍至今。

古老而沧桑的洗耳河,以她旷古博大的胸怀接纳着数千年的风霜雪雨,为河两岸的儿女撑起了一片生命的天空,可她却一言不发,默默地把所有的沧桑和故事都放在肚子里,独自承担。而那日日夜夜,汩汩流淌的河水,则是洗耳河献给大地的赞歌。

洗耳河与洗耳恭听这个成语密不可分。

洗耳恭听是一则来源于历史故事的成语,成语有关典故最早出自于西晋皇甫谧《高士传·许由》:“免又召为九州长,由不欲闻之,洗耳于颍水滨”。“洗耳恭听”的原义是恭敬而专心地倾听;原用作敬辞;后含有诙谐讽刺之意;在句子中可充当谓语、宾语、定语。后人据此概括出成语“洗耳恭听”。

据传,上古时期,有个十分英明的帝王叫尧。他为人非常正直,时时处处为人民着想,而且特别善于采纳他人的意见,对有才能的人尤其重视。

晋皇甫谧著《高士传》亦有记载:“许由隐于沛泽之中,尧以天下让之,乃而遁于中岳,颍水之阳,箕山之下。又召为九州长,由不欲闻,洗耳于水滨。”人们为纪念许由,在汝州西关南建有许由庙。与许由洗耳有关的还有一个巢父饮牛的故事。巢父与许由同为《高士传》中所列七十二高士之一。巢父避世隐居,躬耕而食。正当许由洗耳时,巢父牵牛饮水。问明原因后,巢父深恐洗过耳的水再污染牛口,就将牛牵往上游饮水。为纪念巢父,人们在许由庙旁凿一水井,命名为“巢父井”。西城门外的洗耳河桥头,旧有“许由洗耳处”石碑一座。

中国历史上第一部体例完备政书,专叙历代典章制度的沿革变迁,唐代政治家、史学家杜佑所撰的《通典》也有记载:“洗耳河源出箕山,在汝州城北五十里。许由避尧之让,隐于箕山,洗耳于此,故名。”后人为纪念许由,在汝州西关南建有许由庙。与许由洗耳相关的是巢父饮牛的故事。人们为了纪念这位高人,就在许由庙旁凿一水井,命名为“巢父井”。汝州西城门外洗耳河桥头,旧有“许由洗耳处”石碑,可惜今已毁弃,唯有高人许由与巢父的故事代代相传。

战国的庄子的《逍遥游》中和晋代皇甫谧著《高士传》中都记载了许由这样一位不可理喻的人物,他是个隐士,“为人据义履方,邪席不坐,邪膳不食”,多正派的一个人啊,不好的地方不坐,稀奇古怪的食物不吃。

有一次,尧帝听说有个品行高尚的世外高人名字叫许由,他就很想把自己的帝位让给许由,以便由他来接着治理天下。于是,尧帝就派他的使者跑了很远的路来到许由隐居的汝州去邀请他出来治理天下。使者来到了许由隐居的地方,见到了许由之后,告诉了许由尧帝想把帝位传给他的事,希望他认真考虑。

许由听后,毫不犹豫地说:“我看不上当什么帝王,你回去吧。”使者没办法,就只好走了。使者走后,许由觉得使者的话污染了他清净的耳朵,非常生气,就马上跑到山下的溪水边去洗耳朵。

许由的好朋友巢父也和许由隐居在同一个地方。非常碰巧那个时候,巢父正牵着他的小牛到溪水边去饮水,巢父看到许由洗耳朵的样子,感到非常奇怪,就问许由到底是为什么。许由立即把使者对他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巢父。他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听了这样不干净的话,我生怕我的耳朵会被污染,只好跑到这里来洗洗耳朵。”

巢父听后,感到更加生气,就冷冷地说道:“哼,谁要你到处去卖弄,结果造成虚名。如今果真惹出事了,还洗什么耳朵,别再把水污染了,我还害怕污染了我小牛的嘴呢。”说完,巢父牵着他的小牛,急忙往溪水的上游走去。

许由是一个非常高洁的人,听了尧帝要把帝位传给他的事,觉得这种世俗的事玷污了他的耳朵,所以要把耳朵洗干净。巢父的品行比他更高洁,竟然怕许由洗耳朵的水污染了他的小牛的嘴。他们两个都属于世外高人,厌恶世俗功名。人们为他们淡泊名利的精神而感动,但同时也为他们不理解尧帝的苦心而遗憾。

这个故事中的“洗耳”与后来“洗耳”的含义完全不同。所说的“洗耳”则是准备领教的意思。人要保持谦虚,要学会倾听,以一种恭谨的心态去了解别人。倾听或许会让你失去许多表现的机会,或许会增加你一些不必要的烦恼。但善于倾听者,一定能从别人的声音中听出鲜花与荆棘、泥土与珍珠的区别,然后收获自己所需的信息,从而最终帮助自己走向成功。

这个故事中的“洗耳”与如今的“洗耳河”密切相关,可以说,正是因为这个故事,才有了如今“洗耳河”如雷贯耳的英名。

事实上,关于洗耳河的身世以及与她有关的故事,一直以来都是汝州人津津乐道的话题。而有关她的起源,只有她自己与天地知道,可她从来不说,天地也为她守口如瓶,只有一些关于她的零碎传说,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岁月里摇荡……

至此,我们终于明白了洗耳河的心事,她是要把她的身世与故事说给大地听,说给汝河听,毕竟,是大地与汝河又赋予了她新的生命与未来。

绿的河水绿的岸,在洗耳河畔,仰视着一座座拔地而起的新楼。空中几抹漂移的白云,遮了她一下,她的眼里汪出一片深邃而幽亮的瑰丽。低头沉思,遥远的记忆很自然很舒缓地被她牵了来,揉入她的幽亮之中。

洗耳河畔现存考古遗址东西直径220米,南北直径230米,文化层厚度约4米。先民们因水而居,举火为炊,烧陶为器。断崖上多见袋形、敞口灰坑,地表散存大量的龙山、二里头以及商代、西周、汉代陶片及螺壳、鹿角等遗物。

4500余年岁月迢递,这留有祖先手渍的器物,静默无语而胜似万言,是洗耳河的无价馈赠。她的发掘过程令人感慨:1967年初夏,汝州本土学者周建业在一丈多深的井下挖出一支2.5公斤重的船桨,即遇塌方,舍命保全,反被人踢断。1972年修建焦枝铁路,又挖出石斧、骨针、石锛等大量文物。眼见这些珍贵的器物被无知的人们当成“四旧”摔碎,周建业偷偷地写信给中科院的郭沫若,考古所河南工作队赵芝荃等人赶来,这处具有很高学术价值和科研价值的遗址才得保全。

1999年,汝州市政府对洗耳河进行治理,清理了河底,护砌了城区段河岸,两岸装了石栏、华灯,遍植花木、草坪、垂柳、蓉树。在朝阳路上建一宽50米的大桥,河两岸垂柳成荫,林果飘香。洗耳河两岸已成为人们休闲散步,晨起锻炼,傍晚乘凉的绝好去处。

果林公园,是洗耳河留给汝州的礼物,也是汝州城区近些年退耕还林的最大成果。公园内大量种植了苹果,柿树,桑树,梨树,草莓,油桃,葡萄等果树,还有泡桐,速生杨等经济树种。在汝州如今城市发展的格局下,果林公园的这块绿地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已成为“汝州之肺”。它是汝州城北的防护林,是净化汝州城市空气的空调,是滋润着保护着汝州城的公共绿地,是汝州城市形象的烫金名片,也是汝州市人民的福祉所在

河滨公园遍植花木、草坪、垂柳、蓉树。丹阳路桥北建一橡皮坝,蓄水成湖。一个绿草茵茵,鸟语花香,岸柳依依,碧波荡漾的河滨公园基本形成。2002年4月至2003年6月又对城北段进行裁弯取直,在朝阳路上建一宽50米的大桥。

生态环境的好坏,河流是最好的见证。河流是一部社会发展史、文明史,贯穿自然生态,人文环境,社会伦理。洗耳河默默地孕育着一代又一代一方华夏子民,让我们默默地感受着岁月静好。

一条河流,流淌着水文化和历史底蕴,透过河流看到整齐的河道坡岸、招摇的绿色水草。河流波光潋滟,天色一体。许是在这河上见的人和事多了,她始终宠辱不惊,从容不迫,泰然自若。

司马迁《史记·伯夷列传第一》有言:“余登箕山,其上盖有许由冢云。”

据明代正德《汝州志》记载:“巢父井,在州西关街南,其旁有许由庙,相传井有八角,上有柏树三株,凌霄花缠绕其上。古谚云:汝州城西八角井,一柏一树凌霄花。井久湮塞,为居民所侵,弘治癸亥,夏雨涨水,洗耳河边冲出一石,刻宋绍圣四年赤城罗适题巢父井亭诗:

泊然巢一枝,常静不待息。

天地存遗井,聊以见清德。

窥者见尔心,饮者养尔力。

何为病夏畦,俯仰无惭色。”

北宋名相晏殊(公元991年-1055年)也曾有《巢父井》诗:

“禀生值尧年,率性在庞厚。

安巢一枝上,岂曰鹑居陋。

颍波人洗耳,曾不污牛口。

谅兹耕来暇,凿饮隈林薮。

……”

洗耳河上游的马庙水库建于1959年,是一座以防洪、除涝、灌溉为主的中型水利工程,容量1907万立方米。坝下水走渠中,浇灌着周边5个行政村5000多亩土地。马庙水库东去不远,有园林式名刹风穴寺。寺院北靠玉皇山,南望汝水,东倚龙山,西南望汝州9公里。山不高,重重环抱,水不大,四季长流。古柏苍然,绿竹森森。殿阁巍峨,碑碣林立。有唐代七祖塔、宋代大铁钟堪称国宝。据后汉乾祐三年(950年)《风穴七祖千峰白云禅院记》碑载:寺院创建于北魏,原名香积寺。隋代改为千峰寺,唐朝扩建为白云寺,距今已有1500年。据《风穴志略》载:龙山阳侧有大小二风穴洞,洞深数十里,天欲雨时,洞内出风,猛不可挡,故名风穴山,寺因山而名“风穴寺”。

马庙村北,古河道已干涸成深深的大路沟,幸得与大路交叠不远,即绕向村东山根曲折南行。一川卵石有红有白有黑,也有花纹精美的杂色。因为没有水,河床焦枯,少了挖野菜、放羊、牧鹅的田园风情图,光屁股顽童戏水的场面亦成历史陈迹。只有等到夏日,上游山洪涌来,巨浪如牛群吼叫,疾驰而下,才得瞬时恢复河的样貌。

河至赵庄村东,有幸福渠引汝水来济。幸福渠起自北汝河上游庙下镇杨庄村杜庄西,全长16公里。1999年汝州市政府投资治理洗耳河,清淤通水,种植花木、草坪,建橡皮坝,蓄水成湖。原为北汝河支流的洗耳河,从此借汝水反哺而清清长流。

洗耳河风清矣,得之涤人怀;洗耳河风长矣,浴之纯民风。

这条河,集汇着各种文化大观,像一面历史的镜子,真切地存在着,鲜活的,奋进着……

光阴似箭,欢乐的时光仿佛就在眼前,美丽的洗耳河畔留下了多少人童年时代美好的回忆,也记下了多少人青春年华幸福青涩的岁月……弹指而过的悠悠岁月,有欢乐也有悲愁……每当俯瞰着迤逦的洗耳河,让人小小的心湖里总会掀起涟漪层层……在层层涟漪中、在美丽的瞬间激起诗的灵感……以文字将瞬间的美丽定格为永恒的记忆。

这条河,窄不过数尺,长不过数十里,在四季轮换中,静静流淌;在岁月轮回中,缓缓流放。越延伸,越神秘;越挺进,越向往,延伸至一个五彩的世界,挺进于一个缤纷的殿堂。

有水,城市才更有灵气,绿地才更有生机。曾经的洗耳河,因为缺水,长期干涸,成为汝州父老乡亲心头的痛。

经过多年治理,目前全段放水,让汝州市民再多了一个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洗耳河综合整治项目,是汝州地标水生态项目和重点民生工程,项目的建成,全面提升了以洗耳河沿线为核心的老城片区,促进新老城区联动发展。其中,中建七局承建工程河道长度5.4公里,按照“生态、自然、亲水”的理念,囊括河道治理、综合管廊、市政道路、绿化、亮化、配套设施等。

河道治理内容主要包括水坝、亮化(庭院灯、射树灯、草坪灯等)、景观(观景塔、飞虹桥、服务用房、茶室)、绿化(上木、绿篱、草皮)。按照设计功能定位分为生态亲水区、都市生活区、商务休闲区。充分融入生态、自然、亲水的理念,结合汝州当地文化资源,充分考虑洗耳河作为汝州市“母亲河”承载的丰富历史和人文回忆,结合悠久的“许由洗耳”的历史典故、汝瓷历史文化等,利用河道高差形成连续水面,达到亲水自然的效果。

并通过“直改曲、硬改软”等手段,通过水生植物、岸坡乔灌木栽植修复重建河道的生态自然系统。营造宜居舒适的水生态环境,让人民生活与亲水和谐的生态环境融为一体,体现出现代生态园林城市理念。

说洗耳,有多少古往今来;话洗耳,有多少风流倜傥,文人骚客层出不穷,佳人故事留传芳名。洗耳河里映下了诸多名人骚客的影子,那影子就藏在洗耳河的水里。随便捞一把,都是故事,且源远流长。

经年的洗耳河,载着历史、载着繁华,载着风韵、载着星相,叠成厚厚的华章,从远古流出,滋润着汝州子民,打湿了漫天的云朵。

洗耳河,古代洗耳,当下洗心。

洗耳河,涤净灵台镜,云影自徘徊。

洗耳河,带走的是岁月,滋润的是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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